九陵王可還記得曾經答應過本汗什麼?”
“什麼?”
“稍安勿躁,以靜制動。”
九陵王笑了笑,搖頭道:“本王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這事自然是記得。”
“可是,九陵王卻沒有這麼做。”
話音落,緊接著只聽“當”的一聲,琅峫手中杯盞被他用力放在桌上,抬眼淡淡掃過九陵王,那種奚落、嘲諷的目光讓九陵王頓然一怒,卻又無法發火。
“九陵王無須動怒,本汗知道,天朝帝都有你九陵朝的人,可是九陵王別忘了,本汗與他們打的交道比你與他們見的面都要多,身為一朝之君,你此事做得未免欠妥。”
話說到這裡,九陵王總算明白了琅峫此行所為何事,他擺擺手屏退所有人,而後回身看向琅峫道:“本王自然知道琅峫王在茲洛城有眼線,而且就眼下來看,這些人絕對都是一等一的精兵親信,不但善於隱藏,武藝高強,打探訊息的能力也非一般人所能及。”
琅峫眸色一沉,幽幽笑道:“這麼說,九陵王是承認此次夜襲之事,是你所為?”
九陵王嘴角微挑,道:“承認了如何,不承認又能如何?我天朝是我九陵朝拿下大宣的唯一阻礙,不除掉他們,本王何時有翻身之日?”
“糊塗。”看著九陵王傲慢囂張、不知深淺的模樣,琅峫忍不住一聲低喝,而後對九陵王的怒視置若罔聞,繼續道:“你莫不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對付的人是誰?”
“自然知道,她是天朝皇后、蘇夜涵的妻子慕衣凰。”話音頓了頓,九陵王邪邪一笑,又道:“也是你心心念唸的女人。”
“你”託和也臉色一變,瞪眼看了看九陵王,正要出聲,卻被琅峫抬手製止,“讓他繼續說。”
九陵王不屑一笑,接著道:“本王知道你一向對她很看重,也難怪,中原人有句話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個慕衣凰本王早就聽說過,倒也算是個難得的奇女子,可是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區區一介女流,到頭來還不是乖乖嫁做人婦?本王就不信她能有翻天的本領。”
“呵!這翻天的本領怕是沒有,可是,她有能讓你的人手盡數死傷的本領。”琅峫一臉玩味地看著九陵王,很是期待他聽到這番話時會是什麼表情。
果不其然,聞言,九陵王眸色又是一變,問道:“什麼意思?”
“看來,九陵王在茲洛城的探子還沒來得及傳回訊息,既是如此,本汗便代勞通知你一聲,你派去截殺慕衣凰的人死了八成,傷了兩成,僥倖活下來的人已經在茲洛城外找了僻靜之所安頓下來,暫時尚未被人察覺,不過,他們的傷都很重,若是你在茲洛城裡的幫手不盡快給他們送去治傷的藥,恐會性命難保。”
“你跟蹤我?”九陵王又氣又惱,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琅峫搖搖頭,面上始終帶著清淡笑容,“本王跟蹤你有何用?再說,就算本汗的人未曾發現你的人截殺慕衣凰,但十八衛出動這樣的大事,總歸還是能發現。”
“咚!”九陵王狠狠一拳砸在案上,怒道:“果然是蘇夜洵!”
“如今天朝京中除了蘇夜洵和蘇夜澤,已經沒有其他蘇氏兄弟,而蘇夜澤喜得貴子,整天忙得陪妻兒還來不及,哪有時間顧慮其他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如今這天朝之中,掌權之人乃是洵王蘇夜洵,自然是蘇夜洵前去搭救無疑。”琅峫說著再次搖了搖頭,嘆道:“不過說來九陵王倒也算是個聰明人,竟會想到在茲洛皇城下動手,此事若是成了,蘇夜洵就算有登天之能,也難逃一個監國不力、害死皇后的罪名。”
“哼哼”九陵王連連冷笑,“蘇氏兄弟皆是我九陵朝的大敵,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就算他們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躲不了一輩子。愚蠢的人,只怕他還不知道本王在他身邊放了一把尖刀,一把隨時可以取他性命的尖刀,本想借刀殺人,掩人耳目,可是,若是到最後還是除不掉他,本王就只能動用這把尖刀了。”
“哦?”琅峫稍稍驚訝了一下,不由站起身來,“敢問,九陵王的這把尖刀,放在了何處?”
“這一點,好像無需琅峫王費心。”說到這裡,九陵王方才略有激動的情緒終於緩和了許多,他執起一杯酒仰頭飲下,冷眼瞥著琅峫,問道:“琅峫王深夜造訪,就只為了這事兒?”
“自然不是。”見他不願說,琅峫倒也不急著追問,話鋒一轉,神色肅然道:“本汗是來告訴九陵王,若是想要拿下整個大宣,只怕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我們更加要按兵不動,一動都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