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親王是一個合格的紈絝,所謂合格,人人都知道他胡來,人人也拿他沒辦法,為什麼,因為靠山硬!如何長久維持一個強硬的靠山,從根本上來說,這才是紈絝最大的本事。
恆親王可算此中的佼佼者,先天條件好,後天努力到位。在當今皇帝面前,他可以說是透明的。任何或光彩或猥瑣的念頭,都掏心掏肺的向這位堂兄袒露。楚帝也習慣了這位不著調的行為,壓力沉重的帝王生涯中,有這麼個年紀小他很多的堂弟常來嘮叨嘮叨,雖然話題胡鬧猥瑣了些,卻也是不錯的輕鬆調劑。
貼身大太監胡春來彙報:“陛下,恆親王求見。”
楚帝放下手中閱讀的奏摺,語氣平靜:“他又闖什麼禍了。”
胡春來輕聲將三個皇子今天去恆親王府的事說了一遍,隱諱提及:“八皇子和九皇子的衣衫鞋襪都換了一身。”
就是說有出事。楚帝合上奏摺,朝桌上一扔:“讓他進來。”
很快,恆親王蹭蹭蹭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進殿門就直撲而來,飛快的半跪行禮,開口訴苦:“陛下,今天這事可不能怪我。”
楚帝淡淡道:“喊什麼冤?事兒還沒說,先行喊冤,你哪兒學來的。”
恆親王嘿嘿笑:“還是陛下了解我,不過陛下,今天這事真不能賴我。您家兒子長大了,知慕少艾”
“說重點。”楚帝面無表情的打斷。
恆親王不敢再胡侃,收了嬉皮笑臉,從在戲園遇見人,到今日宴請,一五一十的說了個遍。
楚帝不置可否的聽完,道:“知道了。老八和小九朕會教導。林梓言的孫女,你不許再打主意。”
恆親王神色頓時一塌,哭喪著臉:“皇上,臣也沒想怎麼樣。就是看看,只看看。”
楚帝看了他一眼,嗤笑:“朕還不知道你?明白著告訴你,想讓林梓言的孫女扮了男孩讀書,萬萬不行。你要真好這個,就自己去外頭採買女孩回來調/教,什麼好模樣的沒有。那群文人死心眼的很,別惹他們較真。”
恆親王垂頭喪氣:“臣弟知道了。”
楚帝見他立時萎靡的無精打采,氣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樣子。你要真喜歡,待那丫頭十五之後,朕指給你做側妃就是。”
恆親王頓時大驚失色,立時驚醒:“可別,皇上。女人一長大就無趣的很,我可不要。”
這叫什麼變態的邏輯!楚帝板著臉,嘴角抽搐。身為男人,他也覺得女人年輕些才水嫩,可就是再偏好低齡那也有個限度,至少得是長開來的少女吧。是少女不是女童!偏他家這個堂弟品味奇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赫連逸的喜歡只是單純的賞玩,沒有上升到肌膚之親。尚在有辱斯文階段,還不至於禽獸不如。
如此奇特的堂弟,楚帝早就不存將其掰到正常道路上的指望了。只再三叮囑:“你愛玩,買了貧家兒女回府養著,隨便你折騰。朝臣的兒女,少動。”末了想想,又勸:“你也花點心思在正途上。別的不說,多生幾個兒子。阿瑜孤零零一根獨苗,朕看著都可憐。”
恆親王理直氣壯:“這不賴我。我爹他老人家倒不愛玩,也娶了一堆好生養的女人,到最後還不是隻有我這獨苗一根?這就是命!”
提及第一代恆親王,楚帝也無言以對。老恆王和先帝年齡相差甚遠,小了十大幾歲,說是兄弟,實際上和父子也差不了多少。老恆王深受先皇重用,一輩子鞠躬盡瘁。生活嚴謹,從不沾花惹草,風流緋聞一概皆無。府中女人從王妃到側妃到侍妾,要麼是端莊閨秀,要麼是健康好生養的女人。可到頭來,卻仍然只有赫連逸這麼一根獨苗。除了命運一說,還真找不出第二個解釋。
“罷了,罷了。你去吧。”楚帝揮手讓他退下,“阿瑜若是悶了,只管叫來宮中玩,皇后時常念著他呢。”
恆親王默然,行了禮退下。
同一時刻,林府前院,林老太爺的書房,林若拙也將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給說了一遍。
林老太爺顯然不像楚帝一樣對親人縱容,立刻抓住問題的關鍵點,質問她:“發現窗外有人為何不呼喚侍女,反任意妄為?”
林若拙板著一張包子臉:“忘記了。”
姐就是要當場報仇,姐就是不顧大局。怎麼,不滿意?不滿意你來咬我啊!
林老太爺等了一會兒,再沒下文。他家孫女用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把他給打發了。
老太爺頓時被氣壞。這種答案,要麼是老奸巨猾之輩不要臉的糊弄,要麼是真心傻的小孩天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