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墨染塵深深的呼吸一口氣,轉頭,遙望南方。
雲裳,鄲城氣候不好適應,你在鄴城,可還好嗎?
墨染塵並不知道,此時,楚雲裳已經離開了鄴城。
楚國同天年間,同天十五年七月三日。
楚雲裳率五十萬大軍前往宣城。
同天七月五日。
楚國大軍,抵達潤城。
同天七月八日。
楚國大軍,抵達酈城。
大軍一路西奔,不分晝夜,卻也是在途中,浪費了不少時間。
此時,秦國方面收到訊息,早已加大對武城和遷城的進攻步伐,武城和遷城,岌岌可危。
酈城,坐落在楚國東方,與武城相鄰,輻射遷城。
與楚國境內其他的城池不一樣,酈城看起來很破敗,灰暗,完全沒有楚國其他地方的富庶。
“這就是酈城?”安置好大軍之後,楚雲裳帶著蕭慎,率領幾位隨從,進入城內。
楚國雖然自十五年前的曠世大戰之後,積貧積弱,卻也在楚太后休養生息的政策之下,恢復不少,不說人人錦衣玉食,卻也不會出現大量的災民和難民,可是酈城,卻是瞬間顛覆了楚雲裳的印象。
這裡的人,生活條件極為落後,最主要的是,這裡,死氣沉沉,沒有一點朝氣。
蕭慎輕聲一笑,也難為他現在還笑的出來,他解釋道:“沒什麼奇怪的,這裡的百姓,以前都是各省各府的罪犯,流放、發配到這裡服苦役,碰上朝廷大赦,就做了良民,後來在這裡生活下來,不過這裡本就是苦寒之地,又接近邊關,雖然有商人通行,卻無人在這裡長住,加上連年大亂,這裡,自然破敗不堪。”
來的路上,楚雲裳雖然收集了不少資料,但是看資料遠沒有看實況來的震撼,她微嘆了口氣,難怪秦國方面視楚國為無物,不說秦書容本身野心勃勃,以秦國的實力來看,兩相對比,楚國,的確是差了太多。
“走吧。”她招呼一聲,繼續往前走。
因為武城和遷城大戰的緣故,雖然戰爭還沒有波及到酈城,酈城方面,卻也是人人自危,整座城池,在酈城駐軍的部署之下,成了一座巨大的兵營。
楚雲裳去的地方,正是駐軍酈城的將軍府。
剛到將軍府門口,就是見一侍衛跑了出來,恭敬的說道:“長公主,徐將軍有請?”
楚雲裳冷笑,這徐將軍還真是好大的架子,居然不親自出來迎接,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她倒是要看看,徐將軍,到底是何種威風。
“走!”楚雲裳冷冷一笑,大步入內。
一行人,魚貫進入大殿。
大殿有些暗,兩側站滿了校尉、都督,這些人,彙集一堂,正在商量著前方的戰事,見著楚雲裳進來,只是拿眼睛打量了一眼,並沒有人說話。
他們不說話,楚雲裳也沒有反應,靜站著不動。
倒是蕭慎,眉峰怒氣隱隱,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一會,就聽一聲大笑:“卑職來遲一步,見過長公主。”
那人,卻是從後堂走出來的,那人一走出來,大殿內的校尉都督,這才不冷不熱的對著楚雲裳行了一禮。
楚雲裳並不在乎禮節,她朝那走出的男子看了一眼,這人相貌堂堂,神態威嚴,流露出濃烈的軍伍氣息,或許是常年征戰在外的緣故,他的面板極為黧黑,下顎留著三縷鬍鬚,威嚴之中,又是給人一種酷烈的感覺。
不過他的酷烈和彭飆的不同,彭飆是一往無前的霸氣,而此人,酷烈之中,又透著讓人難以察覺的小精明。
一眼,楚雲裳就知道這不是一個容易駕馭的人物。
楚雲裳看著來人,若有所思,緩緩說道:“你就是徐森?”
“正是卑職。”徐森不卑不亢的說道。
“見了本宮,為何不跪?”楚雲裳臉色陡然一變,疾言厲色。
這話一出,大殿之內的校尉和都督,都是臉色隨之一變,似乎沒有想到楚雲裳那嬌豔無雙的外表之下,竟然有著如此的威勢。
徐森眼中一抹精芒一閃而過,淡笑著說道:“回長公主,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還望長公主恕罪。”
徐森自然也是聽過一些關於楚雲裳的事蹟,不管是朝堂之內的爭鋒相對,還是彭飆之死,都在他的心裡,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要臣服!
“好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本宮現在出現在了你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