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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仰面朝天躺在潭水裡的,所以她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漂浮在潭水裡的,一般情況都會是被水淹沒而沉,但是她卻奇蹟般地漂浮著,雖然她不太明白,卻是很慶幸自己還能再活著,至於其它她現在沒心去管了,因為她的肚子正在咕咕叫著了。
漠然有些乏力地游到岸上後,先是躺在青草地上緩了緩力氣,然後才爬起來四處走走看看,希望能找到一些能充飢的果子來填飽肚子。可惜她轉了一圈,別說果樹,連棵能開花的樹都沒有見著。她倒是忘記了現在是外面的春季,不像是她原來的深山老地,能有一年四季都能結果子的樹木來提供吃食。
那時候的她還嫌長年吃它有些厭煩,現在她倒是希望這種厭煩的日子再來一次,可惜現在後悔也沒有用,她只得有些無力地回到潭水邊,先飲些水填下空腹,以免體力透支而倒下,那可就真的要餓死在此地了。
她身上的衣服本來一開始是溼的,但後來四處走動時,倒是被風慢慢吹乾了,她因為飢餓竟也忘記了涼意,就這樣慢慢的在山谷間遊走,最後走回到了潭水邊上。
潭水清香滋潤,漠然邊喝邊讚歎,不知道這是什麼奇水,能有如此甘味。不過再好的水也不能讓漠然充飢,最後她只得離開潭水這塊青草地,隨便找著一個方向尋找吃物去了。
幽谷很長,也不知通向哪裡,裡面碧草青青,樹木高大壯實,漠然走了半天,也不見有什麼可充飢的東西,她不禁有些怪怪地想著,難道要吃這些青青碧草?化身為牛?不過現在想想除了這些草比較能嚼之外,樹木太硬,泥土太沉,都不適合食用。
漠然有些頹廢,想不到有一天,她會為了吃而攪盡腦汁,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都出來了,哎,輕輕嘆了口氣,漠然隨手扯了一根看起來有些肥腫的綠草就塞進了嘴裡,一邊繼續走一邊慢慢嚼著,別說,還真有些味道,有股清清的藥香,像一股暖流匯進她的腹腔,讓她有一瞬間的錯愕,因為她居然突然間不再感受到餓了。
漠然突然轉過身,走向剛剛那片她隨手扯起的草地,在那裡,有些稀稀落落地幾根青草,就是她剛剛吃的那種肥腫形狀,她像是發現寶貝似的把它們全都連根帶須地扯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收到了有些破爛的衣服裡,貼身收好。
漠然有種感覺,這草或許會是她很重要的救命草,所以她扯完這幾根後,又繼續往遠處走去,不過卻是一邊往前走,一邊繼續留意哪裡還有這種草。不過她的運氣不錯,轉了大半天,倒是找了好幾處都有這種肥草,但是她並沒有全都扯起來,而是在那些地方留上記號。
漠然是怕扯太多吃不掉後,會壞掉,那可就浪費了。現在的她倒是學會了珍惜資源,也算是一種成長吧。漠然走了大半天,也有些累了,然後她找了一個比較寬大的岩石坐下休息,順便也好好看看這肥腫的青草,到底有啥奇特的地方。
這是一種長著三條長葉的碧草,綠油油的長條形葉片上,比一般的草較厚實一些,裡面的汁液清香如藥,乍一看去,和一般的青草沒啥區別,但仔細端詳,你就會發現此草的厚葉片上有一層淡淡的絨毛,這些絨毛細小而繁密,卻閃著一縷縷細小的,不容易發現的金光。
漠然覺得很稀奇,就這樣躺在岩石上一邊看著,一邊嚼著,不知不覺間竟然將扯來的那些肥腫草全都嚼完了,最後只留有手裡的那一根還在她眼前隨風晃悠著,漠然看著看著,竟然覺得眼皮有些沉重,然後便慢慢合上,在岩石上靜靜躺著睡著了。
睡夢裡漠然看到了一片閃著燦燦光芒的金片,很剌人眼睛,漠然不敢直接看過去,只用眼角餘光瞄了一下,就收了回來,她心裡有些奇怪,覺得這景象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正在這時候,她便聽到了一個淡淡的男聲,這聲音說不上有多好聽,卻讓漠然感到有些虛無縹緲,讓人捉摸不定。
“天道蒼蒼,地宇茫茫,混沌分化,是為陰陽,修身問道,天音渺渺,順則為生,逆則為亡,九逆一順,勘破乾朗。”
漠然有些詫異地抬起了頭,她終於想起來在哪見過了,她記得那是她墜入深淵後,昏迷中那似夢如夢的記憶中看到的,那金片,好像是跑到她的腦子裡去了。雖然漠然聽不懂這些話說的是些什麼,但是卻清晰地感到,這些話是從這金片裡傳出來的。
漠然有些駭然,難道,自己的頭腦裡真的住進了一頭怪物?還是一頭會說人話的金片怪物?還不等漠然驚惶尖叫,就見到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從金光裡緩緩顯現,那是一個看不清面貌的男子,穿著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