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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於是朱筱筱便與三人一同上路了。

一路上朱筱筱雖是左右逢源,逗得楊凌天與阿瑟開懷大笑,與她交談起來,卻還是未曾探知車內人是誰,不過她想既然是楊凌天的姑姑,那恐怕是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不然也不會答應讓自己上車,便放下了僅剩不多的戒心,開開心心的與楊凌天說起話來。

謝蒼在車內看著系統版面上朱筱筱出現後就狂變的關係網,不由心裡一顫,才半個時辰,楊凌天與阿瑟的友情就被刷上了數十分

大概是因為多了朱筱筱,阿瑟與楊凌天也加快了行程,在黃昏末時抵達了客棧,朱筱筱自然是同他們一塊。阿瑟停了馬車在客棧前,看著客棧內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不由覺得有趣至極,又看了看被朱筱筱纏著的楊凌天,咧著嘴甩起馬鞭對車廂內說道:“詩靜阿姐,窩悶在這裡秀氣秀氣好不咧。”

裡頭人只說道:“好。”她的聲音清清冷冷,不大不小,可也清柔、嬌美,醉人不已。

客棧像是泡在了冰水裡一樣,每個人都靜了下來,全部看向門口,因為那聲音像是穿透了世俗喧囂一樣,在他們每個人的耳邊響起,客棧裡坐著的每個男人都盼著她再說幾個字,再聽聽那美妙的聲音;而每個女人都彷彿如臨大敵一般。

朱筱筱也不禁愣了愣,看看身邊的楊凌天,一抹憂色染上了眉梢。

阿瑟快手快腳的不知從哪兒拿出許多木器來,左右一擰一欠,竟變成了一張輪椅,被他擱在了地上。而楊凌天則開啟了車門,伸了一雙臂膀到車裡頭去,那車子詭異,每個人都盯著車門,像是等什麼絕世珍品出世一般。

然後楊凌天抱著一個女子出來了,將她放在了輪椅上,他的速度太快,幾乎就在眨眼間便沒了聲息,沒有一個人看清那女子的模樣。等到楊凌天推著輪椅從馬車背面轉了出來,然後又抬起輪椅過了門檻,那女子進入了客棧的燈火之中,才印出了她的面容。

幾乎沒有一個人說話,客棧裡彷彿死了一般的寂靜。

如果女人最大的武器便是美貌,那這個女人已經有了這世上第一的武器了,她美得像是蒼寒那柄從不停歇的劍,美得像蘇留仙收藏著的仙子圖畫

她穿著一身雪白的紗衣,穿著白衣的女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能穿出她那樣的氣質,那樣高貴、冷豔,叫人不敢逼視的風姿。彷彿她身上與生俱來便存在於一種懾人的魔力,使她永遠高高在上,令人只能夠仰視。

所以沒有人敢將她看做一個女人,一個塵世中的叫人憐惜疼愛的女人。

即便她的腳是殘疾的,她坐在輪椅上,似乎需要依靠人一般,但所有人都知道,若是服侍這樣的一個女人,是沒有人不心甘情願的。因為在這樣的美麗與氣質之下,她的殘缺彷彿都無足輕重了起來,因為所有人都可以想象,這樣的女人若是依偎在懷裡,是何等的幸福。所以,她的殘缺反而使她離人近了一些,叫人又心生喜愛了一些。

因為哪怕是瞎子,也可以聽見她清冷的令人牽掛的聲音;哪怕又瞎又聾,也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若是一個啞巴,也不用說什麼,因為所有人見著她,便也都成了啞巴,世界上哪裡有什麼詞能夠形容這個女人呢。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抗拒她。

客棧裡已經坐滿了人了,謝蒼讓楊凌天將他推到了一張桌子面前,這張桌子只有一個書生坐著。

於是所有人便又聽見她出了聲,緩緩道:“我們想與你拼拼桌,你願意麼?”客棧裡的所有男人都恨不得替這個書生答應了。

但是那個面色蒼白的近乎病態的書生卻琢磨了許久,他甚至摸了摸茶杯,似乎很猶豫的樣子,許多人便紛紛喊了起來:“姑娘來我這兒坐吧。”“我這兒有上座。”

可謝蒼一概不聽,只是等著那個書生回應,書生琢磨了許久,才慢慢勉強說道:“好吧,你坐吧。”於是四個人便坐了下來,朱筱筱緊緊跟著他們,也不好說重話打發,楊凌天與阿瑟將就著坐在一塊兒。

朱筱筱的臉色非常的蒼白,她看著謝蒼的眼睛,就像是在看一個敵人一樣。有些女人的美麗會令同性折服,可有些女人的美麗卻會令人忌憚,朱筱筱看了看楊凌天,可楊凌天卻是一心一意的看著他的姑姑,他喊小二點了菜,眼神卻沒有離開過他姑姑;於是朱筱筱又看了看阿瑟,發現阿瑟也是一心一意的看著謝蒼。

這讓朱筱筱幾乎顫抖起來,她不明白自己該怎麼去跟這樣的一個女人鬥爭對抗,可很快,她又安穩下來,因為她覺得,謝詩靜實在是太不像一個女人了,她像神,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