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並沒有發覺我心情不佳,只是滿面開心的說道:“對了,我叫朱筱筱,神仙哥哥,你叫什麼?”
我心頭忽然出現了一種惡毒的念頭,便揚起滿面溫柔笑意,抬頭看了看朱筱筱,然後一字一頓的說:“安雲褚。”朱筱筱臉上的笑意瞬間凝滯了,她顫抖著嘴唇幾乎不敢置信的看著我,我心中終於有些愉悅了,便又溫柔無比的重新說了一次:“我叫安雲褚。”
當年我為了從邪單手中奪回詩靜,幾乎耗盡了所有的人脈,醉吟先生與邪單交好,蘇留仙自然是站在邪單那一邊,這便給我添了許多麻煩。好在正邪不兩立,我稍加挑撥,說是與魔教交好的邪單奪去了我的髮妻,自然有受過我恩惠的正道人士義憤填膺,之後正道魔教皆是元氣大傷,我也得到了詩靜。
其中過程雖然困難,卻不及我與詩靜不得一見的苦楚,雖惋惜於那些死去的正道之中也有我欣賞的俠士,但這些與詩靜一比,便不值一提了。而朱筱筱的父親也是因為這件事而身受重傷,武功全廢,大抵對於朱筱筱而言,我與她殺父仇人也並無什麼區別了。
“你你就是邪醫安雲褚?”朱筱筱幾乎要落下淚來了,她退後了兩步,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就是你騙了我爹爹害了他?”
我想了想邪醫這兩個字,只覺得無聊,以往是妙手神醫,現下是邪醫,這些代號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這件事若朱筱筱不提,我也要將它封於塵緣往事了,這是現任武林盟主楊凌天給我的外號了,他是詩靜收養的孩子,若沒有必要,我絕不願意與他為難,但他卻非要與邪單混在一塊,實在令人生厭。正邪兩派元氣大傷之後,楊凌天出來主持公道,只說所有人都被我騙了,是我造成了這麼多的無辜傷亡。
他年輕氣盛,我自然不想與他計較,畢竟詩靜已經回來陪我,我又與孩子置什麼氣呢?
朱筱筱見我不語,忽是不知道發了什麼瘋,急切說道:“安哥哥,你一定是被人誤會了對嗎?你明明救了我,我是絕不信你是他們口中的壞人的,你與我一同出去,我一定會為你澄清的。楊大哥他楊大哥他一定是被壞人矇蔽了,才那樣說的。”我冷笑著看她年輕的面孔,只覺得她是這般愚蠢與可憐,輕易許下自己根本做不到的諾言,從不考慮他人是否需要這種善意。
我憐憫的看著朱筱筱,簡直想往她腦子上扎幾針,叫她好好清醒清醒。
我這人雖不算是個好人,但絕不自以為是,來我這兒求醫的人,若是想死,我絕不叫他們活著出去;若是想活,我也絕不叫他們死在飛煙谷。與這愚昧無知的女人比起來,可見我不知心腸善良了多少倍,我至多叫人身體受些痛苦,卻不像這個女人,總輕易給別人希望與善意,待時日一過,恐怕就迫不及待的忘了。
其實我只覺得朱筱筱聒噪,可畢竟救了她,便並不大想傷她性命,剛準備讓她離開的時候,卻未料朱筱筱又說了這麼一句話。
“安哥哥你夫人,其實是邪單先生的妻子對嗎?”她小聲的說,“邪單先生很可憐,他每天都在思念他的妻子,你讓邪夫人入土為安,讓邪單先生帶回大漠去好嗎?你是一個好人,他們是誤會了,所以你把邪夫人還回去好麼?這樣的話,大家一定都會知道自己錯了,跟你道歉的。”
“安夫人。”我後悔了剛剛的想法,我應該殺了不,我應該將朱筱筱製成藥人,折磨到我心頭火消,才放幹了她的血,將她一刀刀剮成骨架,做藥童認識人骨的“書籍”。
“什麼?”朱筱筱疑惑的說。
“詩靜只會是安夫人。”我寒聲說道,“滾出去。”
朱筱筱驚慌的退後了一步,看著我變得十分冷漠的臉,似乎被嚇到了。還沒等我再次失去耐心,她便痛哭著跑出去了。
我本不想在詩靜面前動怒,但朱筱筱實在令人厭惡,我平生從未見過這駑鈍蠢笨的女人,自以為是,任性妄為。若非她父親對我還算有恩,這裡又是詩靜的閨房我一定要叫朱筱筱做花海的化肥。
詩靜
我枕在詩靜的腹部上,輕輕的攬著她,只覺得心頭一陣劇痛。
你永遠是邪單的妻子
外人如此認為,你亦如是,為什麼你永遠都不能夠是安夫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算是交代了大部分的後續,不過第一人稱可能有點不順,我給你們理一下好了
楊凌天成為了武林盟主,憎恨安雲褚,因為前任武林盟主而對朱筱筱十分厭煩;邪單留在中原,時刻等待奪回妻子屍身,打算帶謝詩靜的屍骨去大漠;阿瑟迴歸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