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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快!把他抬到旅館去。”宋潔中一邊說著,一邊就欲動手。

“不行!”宋潔平反對道:“他滿身鮮血,進旅館太顯眼,會惹人注意的。”

“那怎麼辦,總得有個去處呀!”

“去,”錢抑傲吃力地吐出幾個字:“朝平路,八百十號。”

死寂一般的朝平路,唯有八百十號石音豐的住宅內燈火通明,和在它左旁被夜幕籠罩的形狀與之相似、只是略大一些的石音豐父母所住的屋子形成強烈的對照。

石音豐的屋子裡,一個身穿勞動服的黑臉青年,站在盥洗間的門口,一邊用毛巾擦乾剛洗完的雙手,一邊對著客廳裡的人說道:“問題不大,幾處傷都沒碰到骨頭,只是流血過多。我已給他上了藥,憑他的體質,半小時內即可止血收口。”他掛好毛巾走了出來,“好了,現在他睡著了,繼續我們的討論吧。”

“曉傑,我看已不用討論了。”身穿軍服的瘦個青年迫不及待地說道:“據我意見,天亮馬上組織人員,晚上就該行動了!”

“冷蓄,不要操之過急嘛。”黑臉青年曾曉傑說道:“現在我們還不知道沈沉被捕的原因,豈能魯莽行事?”他轉臉對穿中山裝的小白臉說道:“石音豐,你認為如何呢?”

“冷蓄,你的心情我當然理解,你的營救計劃也無瑕可擊。不過,曉傑說的也很有道理,總不能只講朋友義氣而不講原則呀!”

“沈沉入獄的原因,我想一定是準備組織廣場暴動事件而引起的。再說他這個人,我們又不是不瞭解,怎能隔岸觀火,坐視不救呢!”冷蓄顯然有些激動了。

“沈沉被捕,也未必就是這個原因呀。”石音豐插了一句。

“特輯處從不管刑事案件,我同它打交道多會,他們只插手一些政治事件。而且沈沉的政治觀點”

“沈沉的政治觀點我明白。”曾曉傑打斷了冷蓄的話:“如果這樣,我們就更不能行動。他的這種以偏概全的觀點,我早就提醒過他了。沒想到,他還是沒有接受我的勸告,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冷蓄,我奉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吧!要知道,不幹無理之事,不興無義之師。不要太狂妄,否則,國法不容!”

“真義從來不怕邪惡!”冷蓄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用輕蔑的目光朝曾曉傑看了看:“膽小鬼!告訴你,我的意志已定,決不反悔!不過,如果我不能成功,你、還有石音豐,難道就脫得了干係嗎!你們能辯解清楚、洗刷乾淨嗎!”他停了停,換了種口氣說道:“我看這樣吧,我反正是被通輯的人,你們還是把我送到特輯處去,這樣,你們也許還能立功受獎呢!”

曾曉傑用詢問的目光,朝石音豐看了一眼。

石音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宋潔平、宋潔中也立即跳起來,站在冷蓄身後,生怕突變。

“冷蓄!不能為朋友而不明大義!如果你還要執迷不悟,這可不是我們無情啊!”石音豐也激動了起來。

曾曉傑剛從沙發上立起身來,寢室的門開啟了。錢抑傲站在門前,由於失血過多,顯得灰白的臉上,連嘴唇也有些發白了。只見他怒目圓睜,眉梢上豎,牙關咬得緊緊的。他的出現,使客廳裡的人都感到有些突然。

錢抑傲用眼角朝曾曉傑瞟了瞟,說:“曾兄,你把我們都送進特輯處吧,我聽候你的安排。不過,”他把頭轉向石音豐,“本來我的誓約是十年後,事態有變,只能提前了!”

“你有傷在身,以後再說吧。”

“準備接招!”錢抑傲已拉開架式,冷冷地說道,石音豐趕緊也擺好架式。

“住手!胡鬧!”曾曉傑攔開他倆,伸手拉過一把沙發,對錢抑傲說道:“你現在不能多動,快坐下,有話慢慢說。”

“還說什麼!沈沉在監獄裡!”

“他的事,我們不能插手。”

“哼!你不能插手,我已插手了!”

“什麼?!”

錢抑傲將自己負傷的經過向他們說了一遍。他的敘述雖然簡短,可大家的臉上都露出了驚異;他的敘述雖然平淡,可大家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曾曉傑用責備的口吻說道:“你豈可隻身闖進去,多危險呀!”

錢抑傲立即搶白了他一句:“‘不興無義之師’嘛,哪敢勞你大駕!”

“抑傲,我當初錯怪你了!沒想到九年前的一句氣話,你還耿耿於懷。兄弟,”石音豐走上前來,握著錢抑傲的手,神態真摯地說道:“是我傷了你的心。從今天起,把它忘掉吧!”他轉過身,將屋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