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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家,你這燕酒,是從何而來?”
因為知道了劉闞的身份,主人家的態度,也就發生了改變。
聞聽劉闞詢問,連忙回答說:“這酒說來也是巧事兒了大約八年之前,這宋子來了一個燕人,是個狗屠之輩。自己會釀造些酒水,用於自飲。多餘的,就在我這裡換錢。”
徐黑一蹙眉,“你說的可是城東那大槐樹下的車寧嘛?”
“正是!”
劉闞奇道:“這車寧是什麼人?”
徐黑說:“車寧就是那個狗屠之輩,有一把子蠻力,而且性子很暴烈,常和人爭強鬥狠。不過呢,這傢伙也的確是非常厲害,尋常七八個壯漢,不是他的對手劉生,您要知道,那傢伙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可是打起架來,比那二十多歲的小子還厲害。
他一個人住在城東,也很少和人交往。
平日裡靠著屠狗為生,一般人不去招惹他的話,他也不會自己生事。”
劉闞忙問道:“主人家,你是說這燕酒,就是車寧所釀嗎?”
“正是!”
“那能否請你代為引薦,我想見一見他,順便向他請教一些事情。”
這原本並不是一件非常困難和複雜的事情。可是一旁的徐黑,臉上卻泛起了難色,輕輕搖頭。
“劉生,不是我們不願意為你引介,而是您來得的確不太巧,他現在正好不在宋子。”
“不在宋子?”
徐黑點點頭,“大概在半年前,他被徵發徭役,往邯鄲修建馳道去了。”
第六十八章 … ~狗屠車寧~
自始皇三年開始,嬴政就下詔修建馳道,從各地徵調民夫。
鉅鹿雖位於三晉之地,與南征戰事毫無關聯,可依然不可避免的受到了這方面的影響。
劉闞不禁苦笑搖頭!
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人,沒想到卻遇到了這檔子事情。
徐黑說:“不過,此次徵發已經快結束了。劉生如果確實心急此事,不妨等上些日子。
我估計年關之前,肯定會回來。
只是這傢伙脾氣古怪,劉生要想和他討教,卻需要有些防備才是。這樣吧,如果劉生願意,不妨就在這易水樓住下。車寧要是回來的話,說不定會來這裡,到時候也方便。”
劉闞想了想,覺得這事情也只能如此了。
奔波許久才到了宋子,總不成空手而歸吧。據傳聞,南方戰事如今進行的還算順利。
可是劉闞卻清楚一件事情,那不過是暫時的順利而已。
真正的考驗,卻是征伐嶺南以後才會開始。如果能在那之前弄出藥酒,最少能再提一爵。劉闞之所以這麼急切的想要往上爬,是從得知自己揹負了老秦人烙印之後開始。
在此之前,他可以不慌不忙。
但現在,卻必須要做更充足的打算。
按照秦律,軍功二十爵,公士也好、上造也罷,即便是再提一爵,也還只是平民階層。
雖然因萬歲酒的關係,劉闞無需去服徭役,可一舉一動,始終在官府的控制下。
他現在是一名‘士’,但還算不上真正的‘士’。準確的說,劉闞只是一個見習的‘士’。除非能邁過第四等爵位,他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士’,行動上會多出許多的便利。
然而,這一步又何其困難?
殺一甲士,才可以提升一爵如今的情況,除非他去參加南征百越的戰事,否則就必須要尋求其他的途徑。劉闞沉思片刻,當下點頭說:“既然是這樣,那我等他回來。”
易水樓的主人家自然是無比歡欣。
杜陵酒神能住在他的酒樓裡,本身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不說別的,如果能和劉闞拉近關係,可以直接從他手中得到泗水花雕酒的話,這中間至少能夠減少幾道的盤剝。
不過,主人家也很清楚,徐黑既然這麼安排,怕是少不得要給一份好處了。
秦法對吏員可說的上是極其嚴苛。但這並不代表著所有的官吏,都是清如水名如鏡的好官。‘徐毒’之名,可不是憑空捏造出來。這個人好色貪財,而且還是個酷吏。最喜歡折磨犯人,哪怕是芝麻綠豆的小錯,他折騰一下後,也能弄出來一個天大的罪名。
上樑不正下樑歪,徐公既然如此,身為他下人的徐黑,也好不到哪兒去。
只是這些事情,劉闞並不關心。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他一介小民,怎鬥得過一個縣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