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說了,從長計議要多長,那就看皇帝的心情了,大臣們一陣默然,一旁值事的史官也在薄子上添了一筆——
上曰:從長計議
不過這時的史官還沒有想到,這個詞還要無數次的在他的薄子上出現,以至於日後整理當天記錄之時,上面密密麻麻,工工整整,乾乾淨淨的盡寫著四個大字——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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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受挫
什麼小時候走路摔跤、被老師罰、被家長罵就連看中的女孩被死對頭搶走,都算不上是皇帝真正的挫折,因為那些事情回憶起來還可以掩飾著一笑而過,可面對御案前的戰報,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北狄已連克四城,以雲中為通道,上郡、雁門、代郡,品字型直逼太原城下,如果那裡也失守,幷州就
“唉”
皇帝重重的嘆了口氣,偏偏又遇上南方水患,人力、物力、財力捉襟見肘。內憂外患這詞簡直就是為現在的他量身定做的!
咯的一聲清脆的瓷器響聲,等皇帝回過神來,已是皇后將一杯清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衡原王家的親眷都安全抵達了,臣妾已安排他們住在蒼震殿那邊”
“是嗎,那就好”
在如今這樣的多事之秋,這也勉強能算是個好訊息,可是皇后停頓了一下,卻又接著往下說
“只是路姐姐沒有來”
皇帝一滯,隨即明白了過來
“休顏想留在太原,也算情理之中這樣山貓估計就少抱怨朕一點了吧”
之後他自嘲的搖搖頭,望向皇后,一半自言自語,一半又有點希望要人反駁他的感覺
“你說朕會是亡國之君嗎?”
B Bs。JOOY OO?neT “不是”
皇后像是接受到了丈夫的心理電波,不帶半點猶豫的回答了他,可皇帝又開始犯賤,在得到別人的肯定後又覺得必須自我批評一番
“即使不是,朕也一定是個沒用的人,除了命令別人去送死外,什麼都做不來”
“皇上,從王府來的人帶了昭暉的信來,皇上可要看看?”
皇后雖是在詢問,可已直接把信遞到了皇帝的眼前,她現在需要一件事來分散皇帝的注意力,她相信衡原王有這個能力。果然,皇帝撕開信封一行行掃描過後,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這個山貓!”
皇帝啪的把信紙往桌上一拍,恨不得當它是衡原王本人,直接將其拍死
“以為他身在前線,朕就奈何不了他啦!竟敢這麼給朕寫信,以為他要死了,朕就會原諒他在這裡胡言亂語?沒門!朕還能把他扒出來鞭屍!鞭屍!”
眼看著皇帝回覆活力,皇后彎腰撿起飄落到地上的信紙,也觀摩了一遍惹的皇帝大喊“鞭屍”的信件。只見衡原王的這封信以“眼鏡蛇”為問候語,洋洋灑灑羅列了若干條他若戰死後的封賞問題,包括達到“陵”級的墓地、追尊的封號、要進宗廟——當然這就意味著皇帝年年都得去拜祭他,給他磕頭最後,他還不忘重點強調一下:
“休顏要跟我一起留守太原,看來即使本王不幸為國捐軀,你也沒什麼希望啦!哈哈!”
“就算要亡國,朕也要先扒了他的皮!”
皇帝一邊發洩他的餘怒,一邊奮筆疾書,人在氣憤的時候語言組織力都比較強大,所以皇帝很快就完成了他的討伐信,並招來了內侍
“用最快的馬!最熟練的信使送到太原府!務必要讓衡原王在死前給朕看完!”
內侍收到這一命令後一愣,覺得皇帝形容十萬火急的手法很是新鮮,便也小跑著出去以減少路上的損耗時間。
可是就在內侍的身影消失後不久,皇帝又忽然的低落了下來,似乎回過了味
“你說山貓這次會死嗎?”
皇后無言的搖了搖頭,散落在寢宮內的戰報,皇帝並沒有瞞她,北狄距離太原府的距離要比朝廷的援軍近的多
“他雖然從來都跟朕作對,但交給他的事,也沒有一次不去完成的,這次朕讓他去吸引敵軍主力,他也沒有二話”
其實,衡原王的二話倒並不少,來了一封信,大罵皇帝坑他。不過一個人如果明知凶多吉少,也只是發通牢騷繼續去幹的話,也算相當不錯了,皇帝不得不承認山貓始終是最靠得住的人,開口又召來了孟公公
“賢安,你去把剛剛的侍從召回來,信就不用送了”
說罷又重新研開了筆墨,寫了第二封信,這一次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