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笑了笑,“我也餓了。”
“想吃什麼?”她純粹的條件反射。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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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笑最終還是打了電話去阻止季曉桐給她打飯,他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顯得很不爽,問她,“幹嘛,飯都打好了。”
她腦子一抽,很嚴肅的說,“發生了流血事件。”
不料他一時迷糊,竟透露了一絲緊張,“你幹什麼流血了?”
“啊?”常笑囧了,“其實是我大姨媽來了。”
不過她確實很少撒謊,一囧,怕他不相信,忙又強調,“我真的有大姨媽的!”
說完常笑就更囧了
“”季曉桐也沉默了一會,想到剛才居然緊張了,僵了僵,突然大吼,“你這個白痴,笨蛋!”然後又默了默,惡狠狠地道,“再見!”
結果常笑掛上電話就覺得不對勁,她本來只是在開玩笑,怎麼會現在聽起來像在說謊掩飾,可她根本沒必要說謊
不過現在什麼事都比不上眼前的事重要,靜坐在餘非身旁,戰戰兢兢的,如履薄冰的,呼吸都不敢太重,安靜的一直等到白米飯端上來了,才趕緊扒飯。
扒著扒著又沒忍住偷偷抬頭偷看他
他感覺在很專注的吃著飯,並未對她投以視線。
這稍稍讓她舒了口氣,但依舊如坐針氈,有點想奪門而出的衝動。
她理不清現在心中所想,有竊喜,有慌張,有感動,有難以置信,還有懷疑,更有小鹿亂跳的點點羞怯
好矛盾。難怪人家說女孩的心思你別猜,你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她又看了個仔細——是很熟悉的臉。
唔,又有點陌生。
這兩天他怎麼會這麼反常?先是偷襲吻了她,然後來等她下課,還說了剛才那番話,他說,吻了,定情吧
她望著他明眸皓齒,愈發覺得秀色可餐食色性也,她微微失了神。
他突然夾了條菜送到她碗裡,狀似不經意的道,“好不好看?”
“什麼?”她猛地又扒了口飯,嚼啊嚼,裝傻。
“我好不好看?”
“好看。”她點了點頭,又張了嘴,想想還是閉上,繼續吃飯。
懶得問他覺得她好不好看,他肯定會說她好帥
她有自知自明
她是沒有孫恬恬漂亮。
“那給你看一輩子好不好?”他大概不知道她心裡對白,又給她夾了塊排骨。
“嗄?”
“我說,給你看一輩子好不好。”他竟真淡定自若地重複。
“噗咳咳咳,”她被嗆後怨念地瞪了他一眼,喝了口水順了口氣,力圖鎮定,“我考慮一下。”
他點頭,驀地認真的望著她,“要考慮多久?”
她心裡不期然又冒出那句話,太突然
不是不想。
還是不敢想。
記得仙姑說過,當初生她的時候,其實想著要把她打扮成小公主來著。但當時仙姑四處登臺,忙於唱戲。老德就領著他們四兄妹四處蹦躂。
老德性格豪邁,為便於管理,他們四個一律都剔個小平頭,乾淨利索,方便清洗。年幼也懶得計較這個,加上她就長得快,人前人後總是假小子的模樣。
等仙姑發現時為時已晚,她大咧咧的成為習慣難以糾正,無力迴天。
她就這般形態一直生存至今。
所以,他怎麼會把她當成女人?想起過往的日子,她即便每天和他在一起,那麼多的女生,也還是沒一個把她當做假想敵。
她突然又想起餘媽媽。
餘媽媽是她那個年代的大家閨秀,一輩子沒吃過苦,餘爸疼她愛她寵著她,大小活都沒讓她幹過。寵著寵著,難免有些刁蠻。
可她常常覺得,女人能活得像餘媽媽那樣,被人寵一輩子,刁蠻一輩子,會是多麼幸福的事。
只是,她心裡明白,餘媽媽雖然喜歡她,卻並不屬意她這樣的兒媳。
餘媽媽好面子,一輩子和人爭強好勝,她結婚結得晚,三十幾才生了餘非,因而她過往的那些同學的兒子,大多都已成家立業。
偶爾有些大媽抱著孫子出來,說起自個兒子怎樣怎樣,自個兒媳如何如何,眉宇間並不羨慕依舊保養得宜的餘媽媽。
偶爾也見過那些大媽口中的兒媳,倒真有些風姿卓越,白領麗人的模樣,她就想她大概一輩子都做不到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