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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甩頭,覺得今天用腦過度。我需要回去補眠一下,把自己的感官世界拉回現實。吃飯,睡覺,上課,打遊戲和宿舍幾隻八卦消磨時間,這才是屬於我的生活。他回來了,可是和兩年半前給我感覺依然不真實,不如順其自然。
但是的但是,其實這些發生的事何嘗不是平常?只是我的心境叫我不能平常罷了,跟庸人自擾其實是一個道理。
我慢慢的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還沒踏出去,就看見他又折了回來,正站在門口看向我。我不知道又怎麼了,是不是有了交集就會頻繁的有交集。
但聽他說:“你還有課?”
我搖搖頭:“沒了。”
他點頭:“剛才讓你跟我一起去辦公室拷課件,沒見你跟上來,折回來找找你。”
我嗯了一聲,拿起東西和他一前一後的走出去。
他的辦公室就在這棟樓的一樓,那個成相交曲線不規則排列的左上的盡頭,走過去要先穿過電梯間。門上寫著‘經濟系教研組’的牌子。挺大的一間,只有四個座位,他的座位在最裡面,後面有幾排書架,滿滿的檔案和書。
他指著電腦上的一個資料夾跟我說:“這個是全部的課件,我只做了一半,就先拷這些吧,以後做好了再補。”
我急急在包裡翻了一圈,沒帶隨身碟,也沒帶手機資料線。
他看著我估計猜到怎麼回事,就對我說:“先用我的,上課的時候帶給我。”
我想其實你可以不必這麼善解人意,我可以回去拿一趟,或者約個時間再來啊。如果是他的話,我很願意將小小的一件事情掰成兩件做的。
於是我乖乖的坐在電腦前拷課件,他拿著杯子去泡了一杯咖啡,還給我帶回來一杯白水。
捏著一次性杯子的手指薄而修長,將杯子擱在我面前說:“我這裡沒有甜的咖啡,都是苦的黑咖啡,女孩子應該都不會喜歡,只能給你白水了。”
我點點頭:“確實不喜歡,我平常也都喝白開水的。”說完又沒話了,而他也只是品著咖啡,沒打算找話題的樣子。
也許他不覺得什麼,可是我覺得很難熬啊。
不得已,只能胡亂的找話題:“多喝咖啡不好,你也少喝一點啊。”話落極度鄙視自己,真是沒創意。可是我也沒想到有天會和他一起,還要努力找話題啊。我本來也不太善於交際。
他看著手中的咖啡,隨口答道:“在國外養成的習慣,提神很有用。”
“國外?”我狀似隨意的接到,其實很想知道他在國外的事情,比如為當初為什麼出國?去了哪裡?這幾年怎麼過的?為什麼突然又回來了?
其實很想很想了解。
嗯。“留學。待了兩年半。”
我在心裡嘆氣,這才是他的風格,他從來不是喜歡說話的人。外表看起來像一個溫和的朗朗君子,但骨子裡總是透著點冷漠疏離的人。那個午後是個例外,也許因為當時我實在狼狽又可憐吧。我沒有接觸過他多少,但總是有這樣的直覺。而女生的直覺在感情裡總是尤其的準。
我還是有點小小的悸動不知道他有沒有將我認出來,但現在看來,可能一點印象都不曾有吧。
課件不多,幾分鐘就好了。我拔掉隨身碟起身告辭:“老——師。我先走了,下週六上課我帶教室去還您。”喊老師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但真的對他用敬語,其實也沒那困難。
我起身離開,看他坐下去的樣子好像很疲憊。我突然想說‘別太累了’,但是話到嘴邊走了一遭,還是沒能說出口。有了那麼點心思,總覺得小小的事情也會顯得曖昧。
走出辦公室,心口有些難受,他習慣喝黑咖啡,他說提神很有用,他的樣子很疲憊。那在美國的兩年半里其實一直很累吧,我禁不住猜測。
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能叫我在心裡翻覆琢磨。
我拿著包包慢悠悠的走著,九月的校園還是綠樹成蔭,陽光點點的透過樹縫灑在石板路上,十分明朗的感覺,可心裡卻總有些東西難以平靜,悶悶的。
拿出手機看時間,發現有N條未讀簡訊。想起上課前給熊小雯發的簡訊,上課就被調靜音了,這麼久沒回,估計該發飆了,所以趕忙開啟來看。
第一條:死春春,你詛咒我是吧!姐就不過去,你以為我會放著家裡的空調和紅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