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曼奇女人除了煮飯、剝皮、背行李外,還有許多用途,”他邪惡他說,伸手解開她的髮辮。“而且你還不夠馴服,舌頭也太銳利。任何有點自尊的康曼奇勇士早已另娶兩個妻子,而把你拿去換一匹馬了。”
她不願理會他的嘲弄,卻不可能不理會他的唇和他的手撫過她汗溼滑膩的身子。如今她對自己對他那種奇怪到近乎違反自然的生理需求,已經不想否認了,她鄙視他,可是即使在最憎惡他的時候也無法抵抗他,而且經過那天早上她見他熟睡而拿走他的長槍事後,她對逃跑也已經暫時絕望了。
那天清晨醒來,她比他早起,依從他的教導的方法生火煮咖啡以後,拿起他睡前置於身旁的長槍。他睜開眼,發現自己正面對來意不善的槍口後,又眯起眼睛。
他也許是看見她眼中的決心,所以小心地不敢亂動,最後終於說:“我到底能不能先喝點咖啡,或者你要趁失去勇氣前趕緊開槍?”
“我正在考慮!”她鎮定他說,語氣透著掩不住的怒意,“我可以現在就讓你死,也可以讓你受重傷,慢慢地死在沙漠裡。這也是你罪有應得!”
他眼中沒有她所找尋的懼意,只是審慎地打量著她。
“很難決定是嗎?不過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先想一件事,例如你自己怎樣求生的問題。”
“我絕對能照顧自己,這得感謝你的教導。根據某些跡象,我知道我們距離村落或城鎮已經不遠了,那裡會有法軍”
“親愛的,我會傻到去接近法國人嗎?這兒當然是華瑞茲派的地盤呀!我沒法讓你不殺我,不過他們抓到你後會對你怎麼樣?他們當然會聽到槍聲,然後出來調查,這些游擊隊對待女人的態度,我可不敢恭維喲!”他自在地把手枕在頭下,不在理她,“快決定吧,,我餓了。”
她焦躁得幾乎想哭,他為什麼不害怕?他就真的那麼有把握,認為她絕不可能有勇氣殺他?然而最重要的是,他所說的話是真的嗎?
“噢一一可惡!誰叫你睡那麼熟的!”她怒哭出聲,將槍一扔,差點沒打到他,咬著唇轉身去倒咖啡。意外的是,他竟像未曾發生過什麼事似的,收好槍來到她身邊接過她遞來的咖啡。
可是他們上馬前,他卻從鞍袋中拿了一把兩發子彈的小手槍交給她,她不相信地瞪著它。
“收在口袋裡,”他簡單他說,“千萬記住它可是實彈的。在這種荒郊野外,難說你什麼時候會需要用槍,即使我的朋友看到陌生人有時也是先開槍才問話的。”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該想什麼,只依言收下,再抬頭他已轉身走開了。
愈深入墨西哥中部時,斯迪的行動就愈加謹慎。他說這片又熱又平比山區更荒涼的地區是全墨西哥最好的畜牧地。
“可是牛群在那裡?還有人呢?我幾乎要覺得墨西哥好像是一塊到處是土匪和鬼魂的土地了。”
“仗打到這種程度,無關的人想必都儘量躲起來了,牛群也必定關在牧場裡面。這年頭,所有的人,連法國佬都在內,餓得慘兮兮的。”
她想起前幾天他們碰上的一群邪惡的人,斯迪跟他們領隊大聲爭吵時,她只能怕得渾身僵硬地坐在馬上,忍受他們的眼光。最後,斯迪從靴子裡拿出一張拓起來的紙,氣氛才友善下來,幾個已經向珍妮欺近的人才不情不願地聽令退開。
他們的談話她只懂得一點點,似乎是在討論法軍的從本地區撤退的行動。法軍已分批離開,回返皇官所在的濟華花,華瑞絲麾下的柯畢度將軍是所向無敵的——珍妮幾乎無法相信!”
她也不信後來斯迪說的話,他說,麥西米倫皇帝在法軍元帥貝佔尼的敦促下,下令所有有華瑞茲黨徒之嫌的可以不審即殺。她只聽說用刑的是華瑞茲派,法軍反而更殘酷的說法。她是絕不相信的。斯迪聳聳肩不曾與她爭辯,不過下午卻強迫她騎馬到俯視一座村落的小山上。
“這兒剛蒙你的朋友拜訪過,仔細看吧!”他把望遠鏡交給她。眼中中所見雖使她腳顫心虛,但卻不能不看。散在破屋前、廣場上的形體,的確是包括小孩在內的男男女女,她還看到一具無頭的嬰兒屍體,另一個的頭部一片血肉模糊。禿鷹群在樹枝上長鳴,尖椽上掛著肉片。
“想像得出那些婦女死前所受的待遇嗎?只因為她們涉嫌給華瑞茲黨食宿。”
他強迫她看的一幕一直到第二天深夜他們謹慎地進入一座小城時,仍在她腦中徘徊不去。
一片漆黑中珍妮根本看不出它的樣子,叫她震驚的是那股黑與靜。沒有街燈的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