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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幾個時辰以前,張林楊從李太醫那裡得到女兒小產的密報,當時便老淚 。

張寶儀是他唯一的女兒,自從失寵之後一蹶不振,他早已有所耳聞,但是身為宮外人,他也只能在家中陪著同樣年邁的老妻,一起落淚嘆息、為自己的女兒祈求福運而已。

雖然李太醫已經向他透露,導致寶妃流產的,很有可能與許蟬兒無關,但是作為一個父親,所做的一切只以女兒的利益為出發點。女兒既然說是,那便是了。至於那些和自己無關之人的死活,他顧不了那麼多。

穆笙不動聲色地道:“丞相,現在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搞清楚,宮中的傳言未必是真。朕現在就在調查這件事情,等到弄清真相的那一天,朕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張揚林戚然道:“皇上,寶儀身體一向康健,連感冒都極少,怎麼會無緣無故小產?老臣聽太醫說,是許貴人在寶儀的安胎藥中放置了變質的黃苓,才有此驚天大禍。寶儀身體受損事小,皇脈夭折事大,無風不起浪,現在眾口一詞,那許貴人便絕對逃不了干係。無論如何,請皇上一定將此女押入大牢,以平臣等心中之憤!”

說罷,更不多言,以頭猛磕大理石階,砰砰數聲之後,已經是頭破血流。

丞相已經這麼說了,而且也這麼做了,滿堂文武似乎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於是轟然一聲,所有的官員齊齊跪了下來,齊聲道:“請皇上將許貴人押入大牢!”

眾怒難犯,穆笙煩悶地閉上眼睛。

許蟬兒現在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如果不對她加以保護,她的處境將十分危險,如果讓她一如既往地住在春筱宮,在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之前,她的安全都是一個問題。

可是,他對她的沒有節制、不加掩飾的寵溺,已經讓她成為許多人眼中的那顆釘,肉中的那根刺。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味地對她加以庇護,只會為她招來更多的嫉恨。即使澄清了事實,許蟬兒以後的日子只怕是更難過。

應該將她轉移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而這個地方,為什麼不可以是天牢?那裡戒備森嚴,旁人不得擅入,將是一個完美的避難之所。

只要有他在,還怕別人動她一根汗毛麼?

至於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許蟬兒做的,他根本沒有費腦筋去想——沒有那個必要。他明白蟬兒已經是一個不可撼動的存在。他對自己微笑,多久沒有這樣徹底地沉戀一個人了?

“你們平身吧,”穆笙緩緩道,“朕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棠三站在那裡,不敢置信地聽著太監所傳的聖旨。

將主子押送進天牢,隔日審訊?

這個將許蟬兒捧在手心的男子,竟也和那幫庸人一樣,相信自己的主子會做這種惡毒的事?

押入天牢之後,等待主子的將會是什麼?她還會有出來的那一天嗎?這就是他愛她的方式嗎?

棠三哆嗦著,含著眼淚望向許蟬兒,她看起來還是那麼平靜,只是臉色已經變得異常地蒼白。

“皇上呢?他為什麼沒有親自來?”許蟬兒輕聲問前來宣旨的太監,“我記得早上見到皇上的時候,他不是這麼說的。”

那太監顯得有些為難:“奴才只是奉命前來宣旨,皇上那邊好像有事務在身,不方便過來。”

有事務?什麼事務?在這關頭,他親手將她送進大牢,人也不現身,然後去忙自己的事務

許蟬兒拼命地咬著嘴唇,一絲甜腥在舌尖蔓延。

“我明白了,”她點點頭,轉過來對棠三微微一笑,“三兒,好生看著春筱宮。”

棠三點點頭,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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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滿意的笑,浮上太后的唇角。

“哀家這個倔強的皇兒,倒也不是不知事,”太后笑對劉明義道,“他就是愛跟哀家置氣,事實要跟哀家唱反調。早上雖然那麼說,到底還是將許蟬兒押進天牢了。這孩子,自小就跟別人不一樣,什麼事都悶在心裡,從不對外人說,唉”

劉明義在一旁陪笑道:“這是個絕好的時機,一舉除掉許蟬兒,再想辦法對付落勢的寶妃,皇后娘娘在後宮的權位就能穩如泰山了。除此之外,她那些想說的話,再也沒有人能聽得到了。”

太后想起白天許蟬兒說的話,心中仍然恨不能消:“這個許蟬兒,最初哀家還頗為欣賞她,沒想到竟然是引狼入室,養虎為患。她得了皇上的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