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點?”
她全然不知這詞什麼意思,甄命苦不時都會有一些古怪的詞彙說出來,讓她如墮雲中。
只不過,他的故作神秘卻讓她有點小興奮。
換上一套男僕人服飾的張氏,將一頭烏黑的秀髮挽起,露出雪白修長的脖子,纏上頭巾,帶上布帽,除了胸前的豐滿遮掩不住,暴露了她的女兒身之外,倒也跟一個小廝沒什麼分別,只是面板過於白皙嬌嫩,怎麼也不像是男子身。
穿戴好之後,披上一件狐皮大氅,她照了一下鏡子,倒也沒有太大的破綻,吩咐了幾個丫鬟別來房間裡打擾,關上房間的門,接著走到窗戶邊,偷偷開啟窗戶,窗戶下果然有一個繩梯,順著梯子爬下了樓,偷偷望了一下四周,生出一種做賊的緊張刺激感,讓她的俏臉因刺激顯得有些紅潤。
四周看了看,已經是晚上十點,月桂樓的奴婢們都已經躲在房間裡舒服地烤著暖爐,窗戶都緊閉著。
秋風吹過,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順著地上的標記,躲過了百花樓那些昏昏欲睡,凍得蜷縮成一團的碼頭守衛,到了一艘甄命苦早已為她準備好的小船,船伕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她紅著臉跟那老頭說了三聲“我愛相公”之後,老頭將她送到了紅杏別院下苑的碼頭上。
與百花樓的幽靜不同,下苑到處張燈結綵,人潮洶湧,碼頭上迎來送往的都是一些喝得醉醺醺的公子哥,達官貴人。
張氏這時有些明白甄命苦為什麼要讓她喬裝改扮了,若是她以女兒身出現在這些人面前,只怕還沒下船,就被這些男人團團圍住,寸步難行了。
她緊緊地捂住裘衣的領口,帶上帽子,低著頭,儘量遮住自己的臉,匆匆出了下苑的大門。
大門口停滿了奢華的馬車,客人絡繹不絕地走進紅杏別院的大門,在十幾個鴇母龜公的熱情招呼下,讓小廝們散著銀子,大搖大擺進了紅杏別院的大門。
“哎呦,這不是包三爺嗎?好久不見你來了,我們家的姑娘們可都盼著你來呢,你要再不來,她們可都要傷心死了。”
“哈哈哈,厲媽媽說話就是中聽,不知最近可有什麼新到的黃花閨女沒有?”
“哪能沒有啊,只要包三爺的銀子夠,要多新鮮就有多新鮮,要多年輕就有多年輕,包三爺若是感興趣,奴家這就為你安排。”
“我銀子多的用不完,就怕你給不了我想要的。”
“包三爺您可真愛說笑,別的奴家不敢說,可要說是花樣繁多,整個京城可沒有一家的姑娘能比得上我們家的女兒們,只有包三爺想不到的,沒有我們家姑娘們不會的。”
“花樣雖多,可要找一個高貴矜持,才貌雙全,真心對我的美人,就不是那麼容易了,厲媽媽若是能讓本老爺跟百花樓的花仙子過一夜,你要多少銀子包三爺我都花得起!”
厲媽媽聞言尷尬地笑了:“包三爺這可真是為難老身了,花仙子們個個身嬌肉貴,她們若是不願意見客,誰也不敢勉強她們,其實包三爺何必非要找花仙子陪坐呢,她們可跟我家的那些女兒們不同,她們若是心情不好時,連個笑容都吝嗇給您一個,您還得小心翼翼地捧著她們,別說陪您過夜了,說不好還給您來一個閉門謝客,包三爺是來尋樂的,哪受得了她們這氣呢。”
包三爺嘿嘿笑道:“厲媽媽有所不知了,老爺我就喜歡這種野辣椒兒,不把老爺放在眼裡的冰冷美人,這可比只會奉承討好我的女人有趣多了。”
老鴇掩嘴咯咯笑:“喲,奴家這回算是明白了,三爺這是皮癢呢,這還不好辦,奴家這裡有的是潑辣刁鑽的姑娘,奴家這就為你安排,包三爺請隨老身來,今晚包你體無完膚,盡興而歸。”
包三爺哈哈大笑,跟在老鴇的身後,大搖大擺地進了紅杏別院下苑的迎春樓中。
就在他跨入門檻的那一刻,突然像是觸電般突然站住,渾身一震,猛地回過頭來,看著從他身邊匆匆走過的張氏,眼中閃動著激動莫名的神色,急忙轉過頭問身邊的鴇媽:“厲媽媽,這位美人怎麼以前沒見過?”
他這一出聲,他身邊人都朝張氏望了過來,不少人臉上露出恍然之色,作為男子的張氏,實在是過於秀美了。
張氏已發覺自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急忙將帽簷往下扯了扯,低著頭匆匆朝紅杏別院的門外走去。
包三爺哪容她離開,在身邊兩個小廝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回過頭向身邊的鴇母抱怨道:“這樣的極品美人厲媽媽竟然私自藏起來,也不給我介紹,莫非是怕老爺出不起這個銀子嗎,你儘管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