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兒一臉古怪地盯著他,一臉徹悟的樣子:“難怪杏兒說你是個沒心沒肺,沒有良心壞蛋,你幾天沒見過張姐姐了,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她嗎?”
甄命苦奇道:“擔心什麼,不是有你們在她身邊嗎?”
環兒氣道:“這怎麼能一樣!我看你一點也不知道張姐姐的辛苦,她每天起早貪黑,店裡的活還忙不過來,還要為你弄這些飯菜,讓我給你送過來,怕你吃了涼的對腸胃不好,送來時都千叮萬囑讓我坐馬車過來,不要省錢,我每天坐馬車的錢都夠發一個員工的工錢了,從來不見你體諒一下張姐姐,讓你回家吃個飯難道就那麼難嗎?”
甄命苦一陣尷尬,唯唯諾諾地說:“我這不是怕被你們罵嗎?”
“藉口!你會在乎我們的話嗎?你就是不關心張姐姐,她這幾天一直不開心你知道嗎?”
甄命苦眉頭皺了起來:“她公公又到店裡來了?”
“沒有,自從那次你打了他以後,他就不敢再到店裡來了,不過那天店裡來了一個男人,張姐姐見到他,那神情就好像是見到鬼似的,後來那男人跟張姐姐說了一些話,張姐姐就跟他出去了,到店裡快關門的時候才回來,失魂落魄的,連別人叫她也聽不見,好幾次走路都撞到東西,膝蓋都撞得烏青烏青的。”
甄命苦沉默了下來,好一會才問:“那男人長什麼樣?”
“很高很強壯,樣子有點兇,張姐姐這幾天每天都很晚才睡,樣子也很憔悴,東西也吃得很少,人都瘦了一圈,昨天晚上我半夜起來,看見張姐姐屋裡還有燈光,偷偷一看,見張姐姐一個人坐在床邊發呆,好像一直都沒有睡,我擔心她出什麼事,所以把這事跟你說了,你回去看看她好嗎?”
環兒說著,眼睛紅了起來。
甄命苦聽到這時,口中貴妃牛腩超乎平常的鹹味突然變得格外不尋常,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再沒有心情吃下去,站起身來,匆匆收拾了一下,讓器械司的其他幹事幫忙照看一下公事,拉著環兒飛快跑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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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死而復生的丈夫
兩人從馬車上下來時,點心坊的店鋪門口正聚集了一堆人,吵吵嚷嚷。
隱約聽見杏兒的哭聲,甄命苦神色一緊,急忙衝了過去,撥開人群,見杏兒正拉著張氏的手,哭得正凶,不讓她走。
張氏也是淚眼汪汪,一副捨不得離開,卻又不得不走的樣子。
她的身旁,站著一名魁梧漢子,神情漠然地看著這一幕。
“張姐姐,你再等等,先不要走,環兒姐姐去找甄哥哥過來了,他一定不會讓你就這麼走的!”
“杏兒,你明知道我要走的,他來又能做什麼呢?”
張氏只是哭,使勁地掰開杏兒的手,轉身走到那魁梧漢子的身後,那魁梧漢子朝周圍看了一眼,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他看見了甄命苦那張陰沉得可怕的臉。
“你的恩人來了,你去跟他打個招呼吧。”他一臉平靜地轉過頭,朝跟在身後低聲抽泣的張氏說。
張氏愕然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朝甄命苦望去,身子微微一顫。
甄命苦盯著這魁梧的漢子,他已認出了此人。
當初在洛河分舵的船上看見這人出手剿殺洛河分舵的那些人時,他就已經猜到這個男人跟宋家有關係,只是因為對方是劉武周的妹夫,沒有想那麼深而已。
如今這個男人出現在張氏面前,和張氏那順從服帖的樣子,哪還能不明白。
這個男人就是她原本已經死在戰場上的丈夫。
甄命苦盯著對方,對方也在看著他。
對方開口說:“我聽鵝鵝說了,這半年來多虧有你在身邊照顧她,多謝的話我就不說了,酬金過幾天我會讓人送到你家裡,一千兩夠不夠?”
甄命苦連搭理他的興趣都沒有,眼睛望著梨花帶雨般楚楚可憐的張氏,聲音溫柔:“你要跟他走嗎?”
張氏真的憔悴了很多,低著頭,不敢望他,輕輕點了點頭。
甄命苦拉住她的手:“不要走。”
他這一輩子,第一次開口求別人,哪怕是在牢裡遭受非人的折磨,他也沒有服過一次軟,只要她肯為他留下,他願意做任何事。
張氏渾身一顫,觸電般縮回手,臉上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