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頂什麼用,可我擁有你。”
“我就是我,不是誰的財產,誰也不能擁有我。”
“你可不別想反悔,還記得當初在石頭下面你跟我說過什麼嗎?”
凌霜有些窘迫,卻依舊保持她素有的優雅和從容,“我早就不記得了,那時候因為害怕說的話,怎麼能作得數,你們男人喝醉了不也亂說話嗎?你不知道嗎,女人一害怕就會亂說話。”
甄命苦早料到她會抵賴,他本不指望她會像普通小女人那樣小鳥依人,她就是她,獨一無二的凌霜。
凌霜不敢糾纏在這話題上,話音一轉:“你怎麼有空在我這裡,不去找你的秘密小情婦嗎?還是已經先找過了你的小情婦再來找我的?”
甄命苦暗歎這個女人的敏銳直覺,嘴裡卻不敢承認,笑道:“我回來還沒見過她呢。”
凌霜似乎聽出了他話中的玄機,只是笑了笑,並不揭破,淡淡說:“看來你還不知道你的小情婦遇上麻煩了吧?你還不快去幫她排憂解難。”
甄命苦聞言一愣,心中有些吃驚,嘴裡卻沒有片刻停頓:“有麻煩讓她自己解決去,她哪天不惹點麻煩就不是她了,再這樣到處惹是生非,遲早有一天休了她。”
凌霜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在她這樣的冰霜美人臉上,顯得格外稀罕,也格外嫵媚,“哪天當著她的面,你說這句話我就信了,我再給你彈首曲子吧,你喜歡聽什麼樣的?”
沒等甄命苦回話,她的手指便在鋼琴上彈奏起流水般的樂章,彷彿剛才的話根本就是客套一下,她才不在乎他喜歡聽什麼曲子。
她彈的這首曲子格外地長。
甄命苦有些心不在焉,得知張氏有麻煩,他哪還聽得進曲子,偏偏凌霜似乎並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也不敢離開她的身邊,跟她緊挨坐著。
樂曲漸漸到了尾章,變得輕柔和緩,彷彿就要結束,甄命苦正想找個比如“給你出去買點好吃的”之類的藉口出去,然後去孫氏醫館裡打聽一下張氏的下落,沒想到樂曲卻突然從低音變成了高亢急促,哪有要結束的意思。
甄命苦好幾次抬起屁股,都被她這一抑一揚弄得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看著凌霜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已知她是故意捉弄拖延,讓他心急,他倒也不著急了,暗想如今到了洛陽,暗衛軍在洛陽各個角落都有眼線,張氏若是真出了什麼大事,應該會有人第一時間來通知他,於是放下了心中的擔憂,靜靜地聽她彈奏。
就這樣,他一坐就一個多時辰。
凌霜似乎也彈得有些累了,這才停下手來,回頭瞄了身邊安靜地看著她的甄命苦一眼,這才發現他一直在望著她,眼中帶著讓她感到害怕和不安的灼熱。
她避開他的眼神,淡淡說:“你怎麼還在這裡,沒事做了嗎?”
甄命苦第一次感覺到跟她的鬥爭中處在了上風,雖然找不到反駁的話來,卻感覺自己已經攻城略地,拿下了她不少城池一般。
她確實沒有留他,但他若是中途離開,那也肯定是給她落下話柄,到時候只怕再也不肯給他彈奏這美妙動聽的曲子。
這時候最好的應對就是插科打諢,笑著說:“娘子在哪裡,為夫就在哪裡,一輩子也不會離開,變成一座望妻石也在所不惜。”
凌霜也不去看他,說:“這話你留著給你的小情婦說吧,我不愛聽。既然你還在,那我就跟你說件事吧,這次我回來洛陽,其實是為了福臨和阿侗而來,我要你幫我個忙。”
甄命苦急忙說:“娘子有事只管吩咐,為夫無有不遵。”
凌霜已懶得計較他一口一個“娘子”,這個人似乎並不是什麼容易放棄的人,就像個鼻涕蟲,一旦黏上,想甩掉就沒那麼容易了。
“瓦崗的事已了,李密也已經到了長安城中,父皇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洛陽,父皇給了我四個月的時間,讓我說服阿侗放棄帝位,向長安稱臣,阿侗雖然從小就聽我的話,可要讓他放棄他楊家的江山,我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你鬼點子這麼多,你幫我想個辦法。”
甄命苦登時犯了愁,哭喪著臉:“娘子不是不知道我已經被他關了一次監牢了,這次要是再提,我怕你跟鵝鵝都要守寡,我不幹,我還沒當夠你的相公,享夠娘子的溫柔,聽夠娘子的美妙琴聲,怎捨得英年早逝。”
凌霜終於忍不住啐了他一聲:“你說話能不能有個正形?你不是來自未來的人嗎,阿侗以後會不會投靠李家,你難道一點也不知道?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甄命苦喊冤道:“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