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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Run;Kim;please;Run!”

跑,Kim,求求你,快跑!

甄愛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望著走廊頂上的日光燈,又深深地撥出一口氣。

言溯眼瞳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緒,下頜的弧線卻是緊緊繃著,像是陰鬱,又像是無力的憤怒。

他知道,這只是她黑暗過往的冰山一角。

她說完了,於是,長長的走廊裡一片靜謐。

良久,他突然扭頭看她,定定地說:“甄愛,看著我。”

甄愛回頭迎視他,不明所以。

而言溯望著她漆黑的眼睛,不動聲色地吸了一口氣,心裡的感覺卻更加的堅定,他沉聲道:

“毫無疑問,你是我見過的最堅強最善良的女孩。”

甄愛怔忡地睜大了眼睛,不管是對她還是對他,這都必然是一個相當高的評價。

她懷疑言溯是不是想安慰他,

可言溯卻十分的確定。

經過那麼多常人無法想象的悲劇,她還能堅守自己的底線和專業,從不為自己的遭遇悲春懷秋,卻能為同胞的苦痛而落淚。

“我想,今天,我看到了你的心。”他毫不吝嗇地誇讚,“很乾淨,很美麗,我很開心。”

言溯微微一笑:“不,我應該說,我為你驕傲。”

就是這麼無厘頭又毫不成章法的讚美讓甄愛心裡升起大片的暖意。

他果然不會安慰人,可他的讚許和認同已經讓她心情豁然開朗,再次充滿鬥志。

既然他真心實意地誇獎,她便當之無愧地收下。

她絲毫不臉紅,還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表示感謝。

她的笑真誠又單純,帶著一點兒不太習慣的青澀,他微微怔住,一瞬間心裡莫名其妙地想,啊,是啊,歐文說的沒錯,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他有點兒窘,木著臉收回目光,又問:“這些經歷,你和別人說過嗎?”

甄愛搖搖頭:“我不被允許看心理醫生。而且,我也不需要。我自己能處理好。”

“我也相信你能處理好。”他重重地點頭表示支援。與此同時,心裡莫名有種奇異的優越感,半晌後,又為這種優越感鄙視自己。

“對不起。”他雙拳緊握,摁在腿上,“我以後不會再說那些話。”

甄愛不解:“你說什麼了?”

“那些讓你看醫生的話。”說完,他神色轉陰,眯著眼,“原來我說的話這麼讓你記不住。”

甄愛感覺他似乎又被自己逆了毛,趕緊順順:“我是覺得那些話是你的關心,只是,咳,你關心的方式比較奇特。”

言溯板著臉,面無表情:“誰關心你了?我那是分析問題解決問題。”話這麼說,臉上卻有一絲尷尬的微紅。

“哦,這樣。”甄愛不無失望,悻悻地扭頭回去看牆壁。

言溯見她這樣,不覺擰了濃濃的眉毛,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又默了半天,探手進她背後的帽子裡,摸索了一下。

甄愛一愣,趕緊回身,卻見他跟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樣彩色的東西:

“啊?你會變魔術?”

言溯清俊的臉灰了一度:“我看上去像是變戲法的人嗎?”

甄愛不理,注意力全集中在他手心的那抹彩色:“咦?這是海螺?”

“咳,嚴格的說,這叫鸚鵡螺。”言溯剛準備詳細地解釋一下鸚鵡螺的來源啊演化啊什麼的,但唯一的聽眾已經沒聽了,而是搗鼓著小螺,很好奇地搖啊搖:“呀,真好看。”

言溯於是默默地閉了嘴。

甄愛這裡看那裡看:“難怪叫鸚鵡螺,它像鸚鵡一樣色彩繽紛呢。”

言溯忍了忍,沒忍住,最終還是決定糾正她的錯誤:“其實,大自然的358種鸚鵡裡,很多都沒有色彩繽紛的顏色。比如非洲灰鸚鵡,一身的灰毛,特別醜特別”

“可你剛才是怎麼變出來的呀?”甄愛望他。

她沒聽,還是故意不聽的。

言溯黑了臉:“我都說了我不是變戲法的!”

“啦啦啦,我沒聽。”甄愛望著天,聽著鸚鵡螺裡的聲音,不理他了。

言溯無聲看著,忽然想,不告訴她這隻鸚鵡螺是怎麼來的,也不錯。他不知道那個神秘人是針對自己還是甄愛,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讓她不安。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臺階上的炸彈不是他放的,畢竟,那個人不能保證自己上臺階的時候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