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嗎?爸真擔心你會像曾經那樣把自己封閉起來,爸老了,你別嚇唬我這副老骨頭行嗎? ”唐森這幾年受夠了兒子的冷漠對待,當然,其實唐燁澤也抽不出時間返回都市,但是那種感覺,好像是他這做爸爸的逼走了他愛的女人。
“爸,我也想問您,媽過世這二十年來,您從沒有反省過嗎? 媽明明是嬌氣的小女人,為什麼會收拾行囊帶我和大哥離開家?” 唐燁澤不能理解爸爸怎麼可以活得這麼坦蕩,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辜負了一個用生命捍衛愛情的女人嗎?
聽罷,唐森沉默良久,他長舒一口氣:“你現在也長大了, 爸也老了,有些話不說也許就沒機會說了爸不是沒有愛過你們的媽媽,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感情淡了,愛情這東西啊,來得沒有道理,走得也毫無原因,所以我在你出生之前向你媽媽提出過離婚,當時我並不知道她已經懷上了你,你媽媽當時的反應也很平靜,她說為了孩子,互不干涉,湊合著過。因此就有了你們看到的那些事唉,等爸有一天在黃泉路上遇上你們的媽媽,我一定要告訴她,下輩子千萬別再遇到我這種薄情寡義的男人。”
沙啞的聲音將唐森威嚴的形象給顛覆了,唐燁澤的心情更加沉重,是啊,爸爸一把年紀了,做兒子的還要逼他剝開傷疤低頭懺悔,有些太殘忍了。不過,聽完爸爸的敘述,他逐漸釋然了,藏在心中整整二十年的心結忽然開啟了。也許,媽媽早早地離開這紛紛擾擾的世界,是另一種幸運吧。
時間彷彿是一隻吃人的妖怪,它肆無忌憚地啃咬著,不知道哪一口會叼走你的心。
唐燁澤安慰了爸爸幾句,掛掉電話,起身走向觀景臺,他在半山腰建造了這一棟全方位海景別墅,這是屬於他的新家,既明亮又寬敞,大到可以裝下他所有的繪畫作品,一幅接著一幅,以畫訴說他對廖北北的思念。
辦工室的電話再次響起,這次是趙耀打來的:“唐總監,一位做旅遊節目的女記者想採訪您,如果您願意接受,我幫您安排會客時間。”
“不接受。”
“哦,您不想知道那位記者是誰嗎?”趙耀忽然結巴了。
“不想。”唐燁澤剛要結束通話電話,只聽到一陣嘈雜聲傳來,緊接著,電話那端發出焦急的喊聲:“趙秘書非要賣關子,是我廖北北! ”
唐燁澤的腦子空白了一秒鐘,嘴角雖然已經揚起,但是想到廖北北這些年讓他受的苦,他移開聽筒,緩了緩情緒,才再次將聽筒移至耳邊:“你好,廖小姐。”
“你好”廖北北攥著衣角,“我代表XX旅遊節目,真誠地邀請您接受採訪。”
“旅遊雜誌為什麼要找我?我是做房地產的。”
“因為透過貴別墅區的建築風格不難看出,唐總監是一位熱愛自然的優秀企業家,非常符合本節目所倡導的宗旨。”
“是嗎?可是我下令砍了不少樹,殘害了數種海洋生物。”
“你別這麼任性”
“我只接受文字採訪,攝像免談。如果沒問題的話,限你五分鐘之內抵達我的住處,過時不候。”語畢,結束對話。
“啊啊啊!就算我是飛毛腿也趕不過去啊”廖北北仰天長嘯,無暇與攝像師解釋,轉身向門外跑去。唐燁澤的別墅位於半山腰,她她她看到一輛沙灘摩托車,衝上去,掏出記者證和錢包強行塞進駕駛者的手裡:“借我用一下,你真是大好人!” 說著,她一腳踩下油門,嗖地離開了,而駕駛者依舊愣在原地,望向明目張膽的“搶車賊”。
此時,唐燁澤將懸掛在客廳裡的一幅以廖北北為原型的巨幅畫作取下,急匆匆地扛進臥室,再將擺在辦公桌上的照片胡亂地塞進抽屜,隨後環視四周,嗯,乾淨。
他看了一下時間,溜邊走到窗沿,側身偷瞄山道的方向,只見廖北北張牙舞爪地飛奔而來,他抿嘴一笑,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走進廚房,往冰箱裡放了幾瓶飲料。
不一會兒,叮咚叮咚的門鈴聲響起。
但是唐燁澤沒有開門,而是拿起可視電話的聽筒,透過影片,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汗流浹背的廖北北,曝在陽光下的她,氣喘吁吁,看起來就像一隻病懨懨的小貓。
廖北北擦了一把汗,剛準備拿起聽筒,房門己然開啟。
“我”
“先進來。”唐燁澤敞開房門,調了一下空調的風向。
廖北北艱難地嚥了一口口水,鞠躬致謝,她曾無數次幻想過與唐燁澤見面時的情景,但怎麼也沒想到這麼的倉促和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