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了。”一個大娘走了進來。
江蘭脖子紅腫,根本轉不動,無法跟來人打招呼。
大娘將她扶得半坐起來,身後墊了一床被子。然後遞過一碗黃黃的水:“來,姑娘,吸了它,你幾天沒進水了。”
這時江蘭才發現自己的嘴上插了一根稻草管,鼻子上也是,一邊鼻孔插一根。因為,如果不插,她就會因為嘴巴腫得無法張開,鼻子腫得堵了氣孔而窒息死亡。
不用想,她都明白自己現在的樣子。腦袋腫得像個大土豆,連五官都看不清,面板腫得閃閃發亮。
太可怕了,她又羞又氣又疼又好笑又委屈,忍不住哭了起來。因為嘴巴腫得張不開,只能透過管子發出嗚嗚的聲音:“嗚嗚嗚嗚”
“哎呀,姑娘,別把臉上的藥弄掉了。” 大娘小心地替她擦眼淚。
這時,沈沖走了進來,見狀道:“大娘,我來。”
他換下了以前一直穿著的貴氣黑色勁裝,穿了一身粗布的民族服裝。頭上包著棕色的頭帕。挽著褲腿,腳蹬草鞋。看上去淳樸了許多,但還是那麼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額頭上腫著兩個包,那是他被蜜蜂蟄後還沒消腫的傷。
見到他江蘭哭得更兇了。
“你先出去,女子最討厭喜歡的男子看她出醜。” 大娘不愧是過來人,就是明白女人心。
江蘭滿心感激。
沈衝聽懂了農婦的話,瞥了江蘭一眼:“大娘,那等一會我來換你。”
待他出門,大娘端起碗,繼續喂江蘭喝東西。江蘭抽抽搭搭地吸完了水,水又清又甜,應該是蜂蜜水。
“真是命大,你差點就死了,多虧了沈衝,給你弄了那麼多藥。” 大娘一邊說著,一邊將藥油塗到江蘭的身上,又小心翼翼地扶她躺下。
飢餓和疼痛讓江蘭再次暈暈忽忽地睡了過去,再睜眼時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
由於餓得慌,她嗚嗚地叫了兩聲。
“醒了嗎?”沈衝湊了過來。他一直守在床邊,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看見他的模樣,江蘭心裡暖洋洋的,滋潤得全身連傷都不那麼疼了。
沈衝將她扶起來坐好,端過來一碗東西:“來,喝點米湯。”
江蘭乖乖地用稻草管把東西吸完,沈衝又扶她躺下。
“傷?”江蘭的嘴終於能微微移動,費力地吐出這個字。
“傷?誰的傷?”沈衝不解地問。
“你。”江蘭的喉嚨劇痛,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
沈衝沉默半餉,終於弄明白江蘭是在關心他,心裡頭不由一熱:“我沒傷,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從他們嘴裡套出誰是奸細罷了。偏偏你這笨女人又出了這麼一個傻主意,壞了我的計劃,還差點要了自己的命。不是叫你找甜根去了嗎,回來幹什麼?你要記住,沒有什麼事是我應付不來的,不用你替我操心。要不是我懂怎麼治蜂蟄,你就死定了”
“嗚,嗚,嗚”江蘭很不給面子的打斷了沈衝的長篇大論。因為她本身就有點內急,聽沈衝嘮叨她更憋不住了。
可她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要求,只能鼓勵自己再忍耐一會,等大娘進來。
“怎麼了?”聽到她的氣息有點不對勁,沈衝湊了過來。
實在忍不住了,江蘭只好羞答答地吐道:“方——便——”話未說完,臊得滿臉發燙,身上更疼了。
“哦。”聞言,沈衝絲毫不驚訝。他走出門,提回來一個馬桶。從懷裡掏出一條黑布,將自己的眼睛矇住,然後伸手抱她:“我抱你。”
難道要他伺候自己方便?江蘭急了,一時間又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急得直嗚咽:“嗚,嗚,嗚。”
“別叫,大娘抱得動你嗎?” 沈衝不容反抗地將她抱了起來。
要她在沈衝面前拉屎?風月扭得更厲害了。
聽見聲響,農婦也走了進來,勸道:“姑娘,沒事,這幾天都是他照顧你方便的。”
這幾天都是沈衝伺候自己方便的?江蘭大腦嗡的一聲,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天啊,她還要不要活?
沈衝嘗試著脫她褲子,警告道:“你再亂扭,小心掉進馬桶。”
“嗚,死——都——不——”江蘭嚇壞了。
手裡的人像泥鰍似的滑,沈衝有點抓狂,他大吼:“你以為我想幫你收拾,收拾,收拾那些東西啊”
“什——麼——?”江蘭聽不懂。
“大娘”沈衝放棄了,將她放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