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理髮師發現她的異狀,趕忙停下手中正做最後收尾工作的剪刀,一臉詫異與擔憂。
淋希卻是噗哧一笑,狼狽地將臉向上仰起,睫毛輕動,以期眨落那不小心洩露的情緒。
“什麼弄/痛我了?請問理髮師帥哥,你有把我壓倒在地趁人之危趁虛而入乘勝追擊直/搗/黃/龍勢如破竹釜底抽薪嗎?”
萬萬料不到淋希一個看上去特淑女特文藝的女生竟然出口就是這麼彪悍的言語,理髮師那張臉一紅,手上的梳子直接便落了地:“你”
“帥哥,你今年貴庚啊?”就這麼點承受能力
“十十九”下意識地跟著她的思路走,理髮師一怔之後還是回答道。
“這麼小就出來創業了啊自己當小老闆,厲害你姓什麼?”
“艾。”
“叫什麼?”
“斯倪。”
“愛死你?愛死你!你確定你爸媽不是為了鼓勵你在出生時就早戀才取這麼個名的嗎?”所以,才會讓他這麼個比她還小的年紀就放棄了讀書生涯,過早地淪為社會都市化的產物
“我說這位小姐,你可以說我爸媽自小便愛我,所以替我取了這個名”
“愛死你弟弟,不要這麼不禁說嘛人家才不是小姐人家好歹還是個比你大三歲的知心大姐姐呢”小姐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如果我記得沒錯,我們好像不熟吧?”艾斯倪有些頭疼地用手一撫額際,那張過於早熟的臉上,滿是糾結。
淋希趕忙轉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愛死你弟弟,姐姐都來你這兒做了足足十五次的頭髮了,你居然這麼健忘地將我這麼個VIP大客戶給遺忘你對得起黨對得起人民對得起你父母對得起你口袋裡供奉的毛爺爺嗎?”
十五次
他不介意告訴她,他這家店是昨天才剛開業的
不過,看著淋希那睫毛上依舊泛起的淚珠,艾斯倪竟然有些不忍了。
重新撿起地上的梳子,給她做最後的定型工作:“其實你的髮質很好,”一看就是從來沒有做過頭髮,“為什麼非得改變自己呢?”
“你當小老闆的居然還把顧客往外推是不是想破產啊?”伴隨了她二十二年的直髮,她也不捨得啊只是,是誰說的“換個髮型換種心情”?如今的她,只想儘快將心情調整過來,不要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更不要總是在午夜夢迴被那親眼目睹的親密纏吻給驚醒。
那個能夠讓自己老公顛覆所有情緒的女人,她不想見到。
而對於御大老師,她更是不知該如何面對
若是讓自家那位楚嵐芳女王知道她這麼不爭氣地閃婚並且還親手促成了她的女婿爬牆,不知又會對她如何狂轟亂炸了
“愛死你*,我真的是愛死你了居然給姐姐優惠這麼多啊”付錢出店,淋希用手捋了捋兩邊的頭髮。梨花頭的髮型,髮絲往胸前伸展,並不會顯得過於花哨,反倒有著小家碧玉的清秀。
目送著她離去,艾斯倪眼中漸漸染上一抹深意。
*
一室的黑暗,唯有床頭的那盞燈,泛著微弱的光芒。
床上,塗若伊虛弱地躺著,臉上原本的蒼白已經有了些許紅潤。
她的身子,被御翊洛從身後攬緊,捂熱她那冰冷的手腳。
如同藤/蔓的畫面,彼此交/纏,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卻透露出無比的溫馨。
“怎麼就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呢?出國兩年就落了一身的病回來?”鼻尖上方,是她披散的長髮,輕輕地瘙著,勾起他心底的一片柔軟。御一落的聲音責怪中沁滿擔憂。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都是老毛病了,只要緩緩就好了。”心裡的某個角落一軟,塗若伊勸誡自己不要輕易對身後緊緊抱著自己的男人說再見,卻還是逼迫著自己道,“你都陪了我好幾天了,公司的事和學校的事肯定都堆積了很多。還有你老婆要不就先回去吧”
不是她有意挑起這個敏感的話題,而是那一夜,他即使冒著被車撞也要追*的決絕方式正式進/入了她的公寓,可她,卻還是敏感地感受到了他的不同。
他依舊是如同以前那般優雅中帶著強勢,那股強勢,在吻/上/她的那一瞬,是堅定的。
隨著她逐漸放棄抵抗,情難自禁地配合,他的動作一點點放柔。
明明可以看到他眼中那團烈火,如火如荼,然而到最後的最後,那份溫柔的吻弄竟似帶著一抹猶疑,他的動作,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