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瞧他步子又穩又輕,說話口齒一點不含糊,眸子清清明明,哪像是喝多的樣子。
她跟著靜了幾秒,也不知著了什麼道,竟在男人跨了出第一步的時候急急出了聲:
“孫顯新。”
叫住了他又開始後悔。怕他又以為自己來那套欲拒還迎。其實她自己都驚異能對孫顯新大膽到這個地步。就像到了現在她都沒想明白前夜怎麼就伸手拉住了他。直到男人俯在自己身上沒命地進出,她才真正緩過神來到底對他發出了怎樣□的邀請。
孫顯新站在第一格臺階上,回頭見她柔和細緻的眉眼遠遠向自己望來。
前夜他對她幾近瘋狂的深入,她也是這般目不轉睛地看。那些含混不清的討饒聽來竟像讓人心癢難耐的呻吟,穿透了耳膜直直敲進他的心底。
他止了腦海裡那些不太正經的聯想,疑惑地等著她繼續。
夏陽沒邁步子只是些許出神地望向他,眉眼又不自覺憋在一起,糯軟的聲音裡竟帶著認真的抱怨:
“你一個人住那麼遠的地方”
“真結了婚。我才不愛住山上。”
“”——
孫顯新和夏陽準備結婚的訊息在圈子裡傳得極快。
婉庭空在聽聞訊息的近兩個月之後,才見了夏陽放在空間裡的婚紗照。
是楚修璇發她看的。
她很少見孫顯新穿那麼正式的西服。從後摟著夏陽的時候嘴角略彎,眉眼間竟都帶了笑。臉部稜角分明的線條也跟著變得安靜而柔和起來,夏陽捧著他臉的那張笑得那麼好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光線下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澤感。
和之前的那枚不一樣。
可能又是哪個特別貴的牌子吧。
她深信這種事上孫顯新絕不會虧待夏陽。
或者說絕不會虧待女人。
婉庭空不確定會不會收到婚禮請柬。但她很慶幸自己真不能參加了。
她只是好奇楚家是怎麼答應下這門婚事的。
難道孫顯新都不用帶著夏陽上門交待
她和前一次等著楚修巖找上夏陽一樣期待著這回楚家的大動干戈。甚至看戲的心比以後任何幾次都強烈。
她等著楚修璇的各種訊息。可惜真的太平到不可思議。
可能也並非太平,老頭子似乎對孫顯新的選擇無動於衷。所以連楚修璇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婉庭空確信楚家不會讓孫顯新如此“自由發揮”,只是恐怕等不到好戲上演了。
意外接到蘇靜電話的時候,她正給奶奶看相機裡之前和臺灣姑娘在北美的合影。想起那次美妙的雙人旅途就愈發愜意歡快。正和奶奶說說笑笑著,蘇靜的電話就來了。
因為奶奶在屋裡,所以她裝得很鎮定。笑著問電話那頭找她什麼事。
那端的聲音很靜很平,語氣是蘇靜一貫的淡然:
“庭空我想請你幫個忙找楚修巖說些事”
靜了幾秒,又補了一句:
“工作上的。”
婉庭空嘴角笑著,心頭卻莫名忐忑,為了不讓奶奶看出來,她的口氣竟難得的熱情:
“什麼忙啊?別急,能幫我一定幫。”
她走到陽臺那裡,見奶奶還在翻著相機,並未在意她的電話,便立即換了聲音:
“有什麼事你直接找楚修巖,他能幫也一定會幫。我這裡說不上什麼話。”
蘇靜卻急急開口:
“那你能不能出來一次,很快我有些東西想給你。”
婉庭空剛想開口拒絕,抬眸對上奶奶無意探過來的視線。只思索了幾秒,便又笑道:
“那你在哪裡啊?我正好也有些東西想給你呢。”
蘇靜說她在楚修巖廠子對過的飯館裡。婉庭空讓她等自己過來,很快就到。說完便掛了電話。
她沒等老太太發問便笑著解釋道:
“是爾嫣寧呢。說有東西給你。正巧我也有禮物帶給她。”
她說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老太太點點頭,並未起任何疑心。只讓她早些回來。過幾天就啟程了。要注意休息。
婉庭空點點頭,套了件黑色開衫拿了包就出了門。她怕奶奶隔天問起。所以並未喊家裡的司機。只叫了輛出租停在門外。
天色尚未黑透,婉庭空到的時候外頭還有些商販賣著烤肉。三三兩兩的人群圍在那裡。她知道蘇靜說的那家廠對面的小飯館。
進去的時候客人並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