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當時的情況冷暖沒辦法不答應,那女的威脅要是不給錢,她就把李旭頂罪的內幕到處說,雖然冷暖清楚的知道她再說也是空口白話,但二審還沒結束的節骨眼兒上,她不想把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
資訊時代,幽幽眾口絕對是個可怕的力量。
不過冷暖也不是能讓人踩在頭上拉屎的傻子,“我說我只能按分期付款給她,李旭沒出來之前,每年10萬,剩下錢等5年以後李旭放出來了,再一次性付清。”
“你怕她帶錢跟人跑了啊?”
這不是她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她敢肯定如果一次性把錢都給那女人,那女人肯定不可能給李旭守著5年的活寡,她倆本來就剛結婚不久,又沒孩子,哪來的感情基礎等他好幾年?
是,200萬不是個小數目,但李旭給他爸頂這五年,絕對也不算多。
“我尋思這麼的,這女的看在那剩下的150多萬的份兒上,也能等等李旭,要不然等李旭出來都30多歲了,媳婦兒要是再跟人跑了,肯定挺打擊人的。”李旭是個仗義的人,冷暖確實想為她做點兒什麼。
聽著這小丫頭對整件事兒的妥妥帖帖的處理,練習好像在她身上看見了另一個人的影子似的。
低調,果斷,冷靜,還有,一樣的重情重誼。
她們的身上都有一種讓內心空虛的她瞬間安心的魔力。
也許血緣關係就是這麼神奇的東西,就算譚四從沒參與過冷暖的任何成長,但她們卻有著如此契合的相似。
二審定在位於a區的高院,今天的法庭比一審的時候要大出幾倍,但觀審席上還是座無虛席,除了上次觀審的那些人,好像來了更多的媒體。
多部攝像機架在了面朝被告席的位置,一個個的鏡頭就像是一坐坐炮臺,讓本來就嚴肅的審判現場更是平添一絲緊張。
開庭之前,譚四被兩個庭警帶了進來,在一堆相機閃閃拍拍中,走進了被告席,在現場所有人的聚焦中站的筆挺。
咚咚——
嚴肅的國徽下,法錘兒聲敲開了庭審的帷幕。
“怎麼了?”歸齊明顯感到法錘兒冷暖身體一震,從他剛才起她就覺得冷暖整個人都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是哪兒不對。
“沒事。”冷暖示以歸齊一個安心的笑,而腿上交握在一起的手,卻用尖利的指甲卻死死摳著沒有人能看見的手心。
多諷刺,同一個法庭,同一個法官,同一個被告席。
這裡沒有人知道,她也曾經在那裡站過,接受著全場的矚目,等待著未知的審判。
冷暖彷彿看見了那個曾經的自己,恐懼,彷徨,焦慮不安卻又無處可逃。
看來命運真得很喜歡跟她開玩笑。
從前那裡站的是她。
現在是她的爸爸。
那個位子的滋味,除了切身體會,無人能懂。
陷在回憶的深淵,冷暖只覺得小腹一緊,下體的一暖,讓冷暖在煩瑣的程式中暫時離開了觀審席到衛生間裡換上了衛生棉。
冷暖的月經又來了,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
看來她真的是精神太緊張了。
開啟水龍頭,用涼水拍了拍臉,對著鏡子,冷暖跟自己說。
不用害怕,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現在就是現在。
等冷暖再回到坐席,公訴人已經開始盤問四爺,顯然一系列開始的繁雜程式已經過去了,案件已經到了雙方辯護環節。
“譚四,你是否在2013年2月4日,親手在c區卓越商場一樓的星巴克3號臺把一個裝有10萬的牛皮紙袋交給了馮銳?”
“是。”
“在這份口供裡,馮銳親口承認這10萬塊是你主動送給他的,請你回答,是不是?”
“不是。”譚四言簡意賅,據不承認。
“那請你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給他?”
“我是四通典當行的法人,我開門做生意,有人借,我就貸。”
“那也就是說,這10萬快是馮銳是去你公司借的,那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呢?比方說借據,又或者是擔保的第三方?”
“沒有。”
“那沒有證據,是不是就代表你是在撒謊呢?或者說這10萬塊根本就是你用來賄賂馮銳,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在趙三案裡幫你做些手腳呢!”
今天的公訴人跟上一場的比起來,顯然更具攻擊性,在他的連連逼問下,觀審席的觀眾心都懸到了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