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藍的心突然變得格外寧靜。
所有的記者都怔在原位,一時間沒有了反應,就連手中捧著的照相機都忘記按下快門。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面對過形形色色的大人物,有行為過激的,有偏執己見的,更有痛苦博取同情的,但是此刻,眾人面對的是一對不同凡響的男女,他們所散發出來的光芒,蓋過了千軍萬馬的澎湃。
也不知是誰先行回神,而後對著他們一陣猛拍。
辦公室裡,秦臻和聶文誠兩兄弟目睹了釋出會全過程。
一向沉默寡言的秦臻,這次也開了金口稱讚,“刮目相看。”
聶文誠只差要拍手鼓掌了,雷紹衡緘口不提私人感情,這是他們早就料到的情況,但是方才,當記者們吆喝起鬨的時候,蔚海藍起身而去,他們並沒有阻攔,確實也需要有人去安撫場面,再來也想看看蔚海藍會如何應對。
“你們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聶文誠念著她最後的應辯,爽朗而笑,感嘆說道,“她夠資格當嫂子。”
秦臻微揚唇角,默然認同。
過了一會兒,雷紹衡和蔚海藍折回辦公室。
雷紹衡往大班椅上一坐,蔚海藍則是坐回沙發。
王珊正在疏散記者,等到記者們全都離去後,蔚海藍再走,免得又被糾纏不清。
兩兄弟誰也沒有提起方才的釋出會,四人只是靜靜坐著。
一場不算戰爭的戰爭過後,享受這份難得的清閒。
又過了一會兒,王珊前來回稟,“雷先生,記者們已經走了。”
蔚海藍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將杯子往茶几上一擱,她作勢就要離去。
聶文誠道,“嫂子,我也要走,順路送你吧。”
蔚海藍也不拒絕,學不來矯情,想著方便就笑著點了頭。她回頭望向他,雷紹衡也正望著她,她開口道,“那我走了。”
“行。”雷紹衡應道。
聶文誠隨著蔚海藍而出。
秦臻這才說道,“就這麼散了,是不是太過可惜了。”
良久,無人再應聲。
唯有那片碧藍晴空依舊。
聶文誠送蔚海藍去城南的工作室,車子往路邊一停。
蔚海藍也不急著下車,扭頭問道,“釋出會的事現在告一段落,他這邊的情況會如何?”
聶文誠笑了,“原來肯讓我送,是想問我話呢?”
蔚海藍也不否認,她確實有這個意思,秦臻那人忒悶,想要從他嘴裡套出什麼,那可是比登天還要難,聶文誠外人面前穩重老練,自己人跟前倒是能有話說話的,所以蔚海藍就盯上了他了。
“你可以選擇沉默,你有這個權利。”蔚海藍道。
聶文誠挑眉道,“你別和哥似的,說話像法院開庭。”
蔚海藍還是微笑,聶文誠嬉笑的俊顏肅穆了幾分,透出一絲冷凝,“說句實話,對外只是得到了暫時的安撫,下面的情況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信譽這個問題,不是一天兩天積攢的,一旦出現差錯,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彌補的。”
蔚海藍沒有再多言,他所說的,也是事實。
蔚海藍開門下車,聶文誠探頭道,“嫂子,你甭擔心,哥不會倒的。”
“我才懶得擔心他。”
“那你還問?”
“我是怕他倒了,我們再離婚,我受影響。行了,你快開走,這裡不準停車的。”蔚海藍催促兩句。
聶文誠大笑,故意嚷道,“遵命,我立刻就開走。”
車子朝前行駛幾米路,聶文誠這邊又探頭道,“不管發生什麼,你是我們心裡邊唯一的嫂子。”
車子漸漸駛出視線,蔚海藍走過馬路。
唯一,這兩個字實在是太空虛了。
很多事情,不到死,都不知道真的答案。
釋出會雖然圓滿結束了,但是這場戰爭的硝煙並未就此散去。
雷紹衡的負面新聞被越炒越熱。
而盛世集團,也因此面臨嚴峻的考驗。
盛世的股票連續的下跌,呈現公司成立至今最為低迷走勢。
楊慕清在昨日買下百分之十的股票後,並未停止收購,他仍然鉅額的買入。
“少董,盛世股票又開始下跌!”
“給我繼續買!”
之後的每半個小時,盛世的股票以勻速開始回升,甚至追平至前幾日的股價。
楊慕清料到他們不會就這麼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