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藍默了下,終於開口說道,“我又沒做什麼,行的端做得正,為什麼要辭職。”
“哈!”袁圓點頭道,“我想你也不會辭職,沒錯,難道還怕那個女人不成?她要是再來鬧,你就報警!”
臨走之前,蔚海藍將那瓶軟膏塞回給袁圓,“你還是拿回去吧。”
“別啊,雖然這是沈逾安讓我買的,可錢是我給的,所以算是我送你的,你就抹抹吧。你看看你這額頭,還有你這臉,得消消腫,不然明天怎麼見人啊。我問藥店的人,他們說這藥可管用了。”
聽到她這麼說,蔚海藍沒有執意推拒。
只是,她也沒有使用。
睡了一晚,臉上的掌印褪了大半,還殘留著隱約的痕跡。額頭的傷口倒是依舊紅腫,她將頭髮放下,稍許遮了些,看上去就好很多。來到公司上班,同事們明裡沒有說什麼,但是昨日的鬧劇這麼激烈,心裡總歸還殘留了疑惑,背後指指點點也再所難免,索性她已經適應了。
下午的時候,蔚海藍趕去南郊的廠子交樣單。
可是忽然,沈逾安又打來電話,她按了結束通話。而他不厭其煩繼續打來,她則是反覆地結束通話。
最後瞧不下去了,蔚海藍只得接了,衝著那頭道,“又有什麼事?”
“藍,你真的要起訴路嫣嗎?”
“什麼?”
“律師函已經寄過來了,林恩事務所發出的。”
蔚海藍聽得有些迷糊,可也大致料到是怎樣的情形,看來那天去醫院是為了驗傷取證。
沈逾安還在那頭誠懇地說話,他向她道歉,真摯坦然,那麼溫柔的聲音,和以前一樣的清澈,可這是怎麼回事,竟讓她心如止水,瞥見馬路那頭駛來的巴士,蔚海藍淡淡說道,“我現在很忙,忙完再說,你不要再打來。”
直到送完單子趕回公司,蔚海藍這才抽空給王珊打了個電話。王珊告訴她,雷先生最近不在春城,過幾天會回來。不過他交待了,寄發給路嫣小姐的律師函,約定了週六下午一點面談。
等到下班時間,又是一通電話進來,簡直就像是熱線。
“蔚海藍!你究竟想怎麼樣!”路嫣氣憤地咆哮。
蔚海藍卻是很平靜,“路小姐,律師函上面已經寫得很清楚,週六下午一點面談。”
“現在就可以談!”
“我只有週六下午有時間,如果你等不了,那就直接法院見。”
“你”
“再見。”
蔚海藍直接關機,輕鬆地走出公司大樓,大步大步。
週六下午,王珊準時來接她。
一點欠五分趕到了事務所。
中式建築的事務所大樓,四方飛翹向天的簷角,青色虹影,威武的石獅。蔚海藍望了眼角懸掛著的古銅風鈴,低頭走了進去。三樓的接待室,窗簾全都拉開,很是明亮寬敞。中間鋪著地毯,兩邊設有軟墊的座椅,而那兩人已經早到了。
正是沈逾安和路嫣。
路嫣神色有些惶惶不安,柳眉不安蹙起,依舊漂亮柔弱,需要人呵護。
沈逾安坐在她身邊,他的手緊握著她的手。
蔚海藍剛要進去,有人輕輕摟住她的肩頭,扭頭望了一眼,瞧見了那張微笑的俊顏。
雷紹衡道,“來了。”
兩人雙雙而入,各自而座。
不需要冠冕堂皇的官方話語,沈逾安直截了當地說道,“藍,這件事情能私下解決麼?”
“沈公子所說的私下解決是指怎麼解決呢?”雷紹衡微笑問道。
“藍。”沈逾安卻望著蔚海藍,執意等她開口。
蔚海藍坐在他的面對,就這麼靜靜望著他,嘴角的笑容很淡。在座的幾人都在等待她,耗了半晌,她依舊不為所動。路嫣憋屈地咬唇,恨恨的目光掃向她,卻還保持著冷靜,“蔚小姐,你想要什麼,說了就是。”
雷紹衡從容微笑,那目光瞬間掃向路嫣,只一記冷冷的注目,就讓她瞬間閉了嘴。
“恩——”蔚海藍終於出聲,平靜說道,“路小姐,那天早上在公司你影響了我的正常生活和工作,你得向我道歉。”
路嫣瞪著她,死硬就是不肯。
沈逾安作勢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她這才不情不願地說道,“對不起!”
“好,早上的事情就先結了。再來是當天中午,路小姐在咖啡館當眾甩了我一個耳光,我現在只想還回來。”蔚海藍的目光注視著路嫣,鎮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