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累,也沒有力氣爭執,只想回住所好好睡上一覺,確實是真的困了。
先是上館子吃飯,她只吃了小半碗飯也不再碰。他卻獨自吃得津津有味,也不理她。
再瞧瞧她,精神很是不好,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煩不甚煩,開口質問,“怎麼回事兒?衣服都設計好了,也讓你親自送過去了,事兒都辦成了,你還有什麼不高興?吃個飯都這麼掃興,你存心惹我呢吧?設計好了也不成,不設計也不成,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難搞?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倒是說說!”
蔚海藍困得不行,冷不丁說道,“我困了,想睡覺。”
雷紹衡默了,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可就是無人點火藥頭,無法宣洩。
最後,他將筷子往桌上一擱,買單結賬。
車子在住所大樓樓前停下,蔚海藍下了車,雷紹衡也下了車。她有些困惑,想著他下來做什麼。
“你住幾樓?”雷紹衡走到她身邊問道。
“兩樓。”
“第幾間?”
“第二間。”
雷紹衡不再作聲,直接走了樓去。
蔚海藍委實是狐疑,亦是走了進去。
電梯恰好上去了,他直接走樓梯。
蔚海藍跟在他後邊走,“你進來做什麼?”
“你這話問得怎麼這麼傻呢?不是要睡覺麼?”
“我是要睡覺,可是你要做什麼?”
“我來陪你睡覺,高興吧?”
“我不需要人陪。”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兩人一邊扯話,不知不覺就到了房門口。
“開門。”
“我真的不需要人陪。”
“那你陪我成了吧?”
“你什麼意思?”
“我要在這裡睡。”
她有沒有聽錯?他這麼一個堂堂大律師,竟然要這麼普通的住所睡覺?
蔚海藍有些暈,況且,他是要和她睡?
想到這裡,她蹙眉說道,“我這裡床小,擠不下兩個人,你還是去酒店睡吧。”
“我不怕擠,越擠越好,我就要在這裡睡,難不成你這房裡還住了個男人?”雷紹衡修長的身軀倚著牆,痞痞說道,“快把門開啟,站在走廊裡像什麼樣子,一會兒讓別人瞧見了。”
蔚海藍就這麼僵著望向他。
僵持了許久,雷紹衡的耐心許是被磨光了,“得,我向你保證,今兒個晚上,我絕對不碰你!成了吧!”
蔚海藍還在猶豫,她已然不信任他,又或者,從來都不曾信任他。
雷紹衡忽然收斂了笑容,沉靜地望著她。他的注目那麼深沉,像是黑洞會將人吸附。
隨後,他幽幽說道,“我向你保證的事情,一定都會做到。”
那雙漆黑的眼眸像寶石,竟比星辰還要明亮。
一剎那恍惚,她竟有片刻被蠱惑信服。
迴廊的轉角突然傳來嬉笑聲,看來是誰上來了,蔚海藍只怕被人瞧見,急忙掏出鑰匙開門。
兩道眉毛皺在一起,對於她的迅猛,雷紹衡有些嗤之以鼻,此刻卻不著急進去。
那嬉笑聲越來越清晰,蔚海藍瞧了眼他,他依舊倚著牆,雙眼亮亮的發光。她咬了咬唇,反手就要關門。
而他及時用手撐住,靈敏地擠入,不滿說道,“我就這麼見不得人麼?”
“我去洗澡。”蔚海藍踱入洗浴室沖澡。
剛放了水,他在外邊敲門,“一個人洗會不會太無聊?要不要一起?”
蔚海藍不想和他說話,可又煩他,直接拿了塑膠杯子去砸門。
杯子哐啷一聲落在地上,他隔了一道門笑得花裡胡哨。
待她洗好澡出來,雷紹衡已經盤著腿坐在了地板上,他開了電視,西服被甩到一邊,襯衣解了鈕釦半敞。
“過來坐。”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蔚海藍想著他是不是把自己當成這兒的主人了?
她沒有聽他的,而是坐到了床畔。
電視里正放著新聞,雷紹衡的目光徐徐移開,轉到了她的身上。他抬頭望向她,頭髮溼漉漉地滴著清水,蘋果味道的香氣,清新好聞。她穿著紅色睡衣,襯得她白裡透紅。這柔柔的樣子很是美好,他竟也有種暖暖的感覺。
雷紹衡突然握住她的手,她一怔,他已經撩起她的衣袖。
那些觸目驚心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