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麼著急,估計也是回去後打的電話。不過也是,這種事情當面說起來畢竟不便,倒不如電話裡點撥一下,彼此心裡有個數就是了。
陶如軒不能馬上認賬的,就算彼此心知肚明也不能說出來,要不然今後就沒辦法在一起共事了,便故作糊塗道:“張書記真會說笑話。”
被人抓了把柄,心中自然不快,張谷嗤笑一聲,擺擺手道:“還是不說這些了。我這裡是絕對沒問題的,而且辦法也已經想好了。”
陶如軒笑笑,也不說感謝的話,知道張谷這是給自己承諾來了,就是不知道他想的是什麼辦法,也不能直接問,便顧此言彼道:“鄉鎮換屆完了,馬上農村換屆也要開始了,今年這個年關口,我們恐怕難得消停了。”
張谷點點頭,順著陶如軒的意思道:“是啊,其實我們最頭疼的還是農村換屆,鄉鎮換屆也就是開開會,有一早上便結束了。農村支村委換屆卻麻煩的厲害。特別是一些鬧派向的村,往往是家族勢力嚴重,稍有不慎就要鬧出打架鬧事、上訪告狀的事情。”
陶如軒就驚訝地感慨幾聲道:“想不到這麼厲害。”又謙虛道:“我沒有參加過農村選舉,可以說完全是個門外漢,到時候,你可要多多提攜,要不然我就要掉溝裡了。”
張穀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你們片上還有刁鎮長,她是參加過農村換屆選舉的。”
陶如軒實話實說道:“刁鎮長怕是指望不上了,鄉鎮換屆完她就要去縣委上班。”
張谷多少有些意外,便忍不住皺了一下鼻子。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也知道陶如軒和刁青吟的關係,只是苦於沒有證據,這次被抓了把柄,便要找機會找補回來,可刁青吟一旦走了,他便沒有機會了,豈能甘心,可也不能表現出來,就做出一副驚訝而又高興的樣子道:“想不到刁鎮長升的這麼快,什麼職務?”
“應該是組織部副部長,不過我聽她說現在具體還沒定下來,所以到底去哪兒還不一定。”陶如軒儘量說的平淡些。
張谷就哦哦哦地應幾聲,臉色忽明忽暗的,也知道報仇的事情恐怕是沒機會了,只能嚥了這口氣。身在官場便要事事以穩妥為先,該受的氣、不該受的氣都要能受得了,要不然便離倒黴不遠了。
“給你說個上次村裡兩委換屆的事情,你聽了肯定會覺得新鮮。”關於刁青吟的話題顯然沒必要談下去了,張谷便換了個話題道:“大劉莊的書記劉安娃,你應該認識。這個人別看平時木頭木腦的,卻是一肚子鬼心眼。上次大劉莊支委換屆的時候,他想當支部書記,可又知道自己選不上,就耍了個手段:在支委選舉之前跟老婆在家裡大打了一架。別人問他怎麼跟老婆打架,他就給人說,老婆嫌他無能,每次支委換屆都沒有一個人選他。誰問他,他都這麼說。說著說著,大家就把這事當笑話在村裡傳開了。該到選舉的時候,劉安娃就挨個黨員家裡跑了一遍,態度很誠懇地給每個人說:我知道我選不上,就是想選兩票,也好堵了老婆的嘴。大家都知道他跟老婆打架的事情,覺得他也挺不容易,便答應選他一票。結果選舉結果出來了,他以全票進了支委。大家才知道上了他的當,可是也沒辦法了。鎮黨委也只能任命他當支部書記。”
張谷說完也不問別的,自顧自地掏出一根菸抽了起來。
陶如軒就會意笑笑,知道他這是在借這麼一件事給自己說他的辦法,也不點破,便饒有興致地搖搖頭道:“想不到這個劉安娃還有這麼一招,就算是村裡的老幹部恐怕也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的辦法。”
張谷這才是啊是啊地應兩聲道:“這就是出奇制勝,誰能想到他這會是個招呢。”
又說了幾句閒話,張谷抬屁股要走,陶如軒就從櫃子裡拿出兩條煙,遞了過去道:“前幾天關群恩送的,我的煙癮不行,也抽不慣這種煙,你拿去抽吧。”
張谷臉上就有了些笑容,也不客氣,將煙夾在胳肢窩下面,又玩笑道:“以後有這樣的好事記得找我,我可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陶如軒笑笑道:“一定,一定。”目送張谷離開。
不一會,賈清水和孫麗平都先後打來了電話,話說的含糊,陶如軒也能聽出他們的意思。賈清水多少有些氣,可也知道這種氣是生不起來的,鬧起來只能是自己倒黴。孫麗平是個極聰明的人,隻字不提選舉的事情,開口便將關係拉的很近,一句一個兄弟,又將馬紅俊批了個體無完膚,兩個人便在心領神會中結束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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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