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罵人算什麼本事,難道沒有黨紀國法嗎。真要處理幹部,照章辦事就是了,何必搞虛頭巴腦的那一套。這部分人主要是縣裡的領導幹部。百姓更加淳樸一些,認為打了貪官汙吏便是替他們出氣;縣裡的領導幹部則認識更深刻一些,看待問題往往站在大局角度,也不能說誰對誰錯。
不過劉騰的黑臉作風也確實讓下面不少幹部對其望而生畏,就拿剛才給陶如軒打電話的事情來說。他完全可以讓身邊的秘書或者縣委辦的唐新華或者馬肇慶打,他卻自己打了過來,這樣一來,一方面表現出他親力親為的工作精神,另一方面也說明他急暴性格——與其給下面人安排,不如自己來。
一個如此性格的人,能在寧樹斌長達一年多執政汾城的過程中悄無聲息,便不能不說他是在靜待時機。如此一來,便又能說明,他絕不會是人們印象中的猛張飛,而是一個粗中有細,城府極深的人。
那麼他剛才給陶如軒打電話的時候,所用的口氣就非常值得深思了。他親自打過來電話,又沒容陶如軒把話說,就搶過話頭說了起來,知道陶如軒並不能馬上趕過去,又讓陶如軒找唐新華,雖然只有短短几句話,卻肯定是他經過深思所慮過的。
他不讓陶如軒把話說完,就是要在氣勢上壓住這位透過考試新選拔上來副處級幹部。他聽說陶如軒還在王顯鎮,讓陶如軒去了之後找唐新華,又是在表現他作為一把手的架子了。至於對陶如軒,他恐怕並沒有什麼看法。
陶如軒過去是顧平的人,現在還是顧平的女婿,但顧平現在也已經下來了,而且顧平過去的黨羽也在寧樹斌執政汾城這段時間被掃蕩一空。陶如軒上來也是個光桿司令,除了依附於他之外,別無他法。所以他也不會放在心上。他之所以要蠻橫一下,無外乎是要陶如軒俯首帖耳而已。
腦子裡思慮著這些問題,陶如軒的車便在縣委大院內穩穩停了下來。上樓路過大廳的時候,陶如軒往大廳內的鏡子裡瞟了一眼確保了一下自己的衣著整齊乾淨。其實現在已經不甚要緊了,只是過去給顧平當秘書時留下的習慣,一時竟改不過來。
這裡的一切,陶如軒再熟悉不過了,唐新華的辦公室就在二樓陽面第二間辦公室,陶如軒便沒有給唐新華打電話,直接敲了敲門。裡面很快就傳出唐新華一聲進來。
一見陶如軒,唐新華便熱情地站了起來,兩個人握了握手,唐新華就更顯親近了問道:“怎麼樣?是不是感覺不一樣了?”
陶如軒知道他所問何時,只是笑笑,也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問道:“劉書記在嗎?”
唐新華這才好像想了起來一樣,哦哦地應了兩聲道:“在在在,我這就帶你過去。”說著做了個請的動作,在前面帶路。陶如軒也不客氣。
唐新華雖說是縣委常委,也是個副處級幹部,但手中權力有限,能直接伸手的地方並不多,主要職責還是落實縣委的指示精神,跟縣委書記親近了便像模像樣的,被縣委書記冷落了,就只能坐冷板凳了。比如寧樹斌在的時候就對他不大感冒,總是把馬肇慶帶在身邊,他這個縣委辦主任就有點像二線幹部一樣了,整天無所事事。
現在劉騰上來了,自然不會用馬肇慶,所以他這個縣委辦主任又看上去像那麼回事了。
因為市委對汾城的班子還沒有正式分工,劉騰就依然在他過去的辦公室。陶如軒進去後,劉騰正在筆記本上不知道寫什麼,就沒有抬頭,只是抬了抬眼珠子,從花鏡後面看了陶如軒一眼道:“坐吧。”便繼續在筆記本上書寫。
陶如軒知道應該恭敬一些,卻不願意被他的鎮住了,便款款落座,翹起二郎腿,從口袋掏出一支菸自顧自地點上了。唐新華站了一會,劉騰並未說什麼,他便對陶如軒笑笑,轉身出去了。陶如軒就忍不住對他有幾分輕視,覺得他還是過去的熊樣。按說他一個縣委辦主任,無論做什麼事都完全可以大方些,可他就是改不了那副奴才性,好像他這個縣委常委、縣委辦主任,只是縣委書記秘書一樣。這就難怪寧樹斌當時不待見他了。
陶如軒手中的煙快抽完了,劉騰也寫的差不多了,將筆帽蓋起來,和起筆記本,才抬頭看著陶如軒道:“如軒同志,我今天把你叫過來,其實並沒有什麼具體事情。根據市委對咱們汾城班子的調整意見,你的職務可能是副縣長,至於分工要等班子調整完之後才能定。當然,在目前市委還沒有形成決議的情況下,這隻能算是個內部訊息。我之所以把這件事情提前告訴你,就是希望你能提前有個準備,在這段時間把鎮上的工作交接一下。”
這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