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樣也就是了。”
這其實也是不用說的事情,陶如軒便擺擺手,讓服務員準去了。不一時,菜就端了上來,自然是洪福樓的幾個招牌菜,外加一瓶五糧液。
服務員開了酒,田之峰便履行諾言,真的連幹了三杯,陶如軒又陪了一杯,接著邊吃邊聊開了,不過都是些互相奉承的話,一會工夫,一瓶五糧液就見了底。陶如軒還要要,田之峰卻擋住了,說再喝就醉了,其實還沒到醉的份上。陶如軒便硬讓服務員再上了一瓶。
田之峰也不會再推脫不喝,只說陶如軒不講信譽,今天非要讓他回家挨批不可。兩個人說說笑笑,第二瓶酒也很快見了底。這一次,兩個人都有些醉了,握手拍肩膀,顯得親近了許多。
田之峰道:“陶老弟,不是當哥哥的我奉承你,能在你這個年齡上副縣,在汾城歷史上都實屬罕見。而且還經歷了那麼多事情。老兄我打心底對你佩服。”
陶如軒本來是要謙虛,說出來卻沒有了謙虛的意思,也是酒精作祟,便一句一個田兄的叫了起來,道:“老弟我能有今天,其實還要拜寧樹彬同志所賜,要不是他,我也不會有那麼強的鬥志。”
田之峰便壓低了聲音道:“咱們這二位也夠厲害的,竟然愣是把寧樹彬扳倒了。”
陶如軒雖然昏昏沉沉的,但也知道他所謂的“二位”指的是誰了,但也只能裝作不知道:“是嗎,有這麼嚴重?”
見陶如軒不相信的樣子,田之峰便有了說服的架勢道:“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汾城這潭水深的很,老弟你不過是在划船而已。”
划船的意思便是浮在水面上了。田之峰也是喝多了,要不然這種話是絕對不會隨便亂講的。汾城這潭水到底深在哪裡誰心裡都非常清楚,只不過大家平時避之唯恐不及,便不願意提起。
陶如軒也知道一些,但終歸知之太淺,便撩撥他道:“水再深也是在黨的領導下,在豐源市委的領導下嘛。我就不相信某些人還能一手遮天?”
田之峰就嘿嘿冷笑了兩聲道:“當然是在黨的領導下,是在豐源市委的領導下,不過”
田之峰說了半截,似乎一下子清醒了,便擺擺手不說了。
陶如軒知道他再說下去便要把劉騰和方華民都牽扯出來了。這種話是不好亂說的,田之峰不說也在情理之中。
隨即田之峰又接著道:“作為老哥,我要勸你一句,有些事情最好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過去就算了。不要把自己搭進去了。你老丈人顧平在汾城多少年也都是這麼過來的。寧樹彬同志以為自己靠山硬,便要耍手段使能耐,把你老丈人趕走了不算,還想一杆子把汾城的勢力剷平,結果怎麼樣?偷雞不成蝕把米,他自己先捲鋪蓋滾蛋了。所以我給你說,汾城這潭水深的很,並不是誰想趟過去就能趟過去的。”
說到這裡,田之峰停頓了一下,接著笑笑道:“其實我來之前,就知道你叫我過來說什麼。你想說王顯鎮金屬煤廠的事情。這件事情,儘管方縣還沒有在縣長辦公會上說,但也是基本要定的。光憑你老弟的義氣,肯定阻止不了。”
田之峰算是把話挑明瞭,陶如軒就試著說道:“難道大家都寧願眼睜睜看著這樣的重汙染企業落戶汾城,為禍一方嗎?”
田之峰就淡然笑笑道:“這就是我剛才給你說的話了,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不是憑一時的義氣就能辦成的。我再給你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心裡清楚,你這是在為老百姓著想,可老百姓恐怕不會真領你的情。”
陶如軒不由問道:“這話怎麼講?”
田之峰道:“並不是我要說老百姓壞話,實事上大多數老百姓的目光都短淺的很,只顧眼前不顧將來,也是常有的事情。金屬煤廠一旦落戶王顯鎮,便能解決一大批勞動力的就業問題,也就是給大家提供的掙錢的門路,你想想,有這樣的好事,誰會不願意。還有,不管這個金屬鎂廠落戶到哪個村,必然會給這個村帶來一定的經濟收益,村裡支部書記、村長等一批村幹部便會拿到一些好處。鎮政府當然也能跟著沾光。而對於縣政府來說也完成了一個招商指標。可以說對每個人來說,都有好處,你想想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會管你環保不環保的事情。”
陶如軒便有些狠狠地道:“可汙染是明白的事情,氟化物超標排放,就會把鉛等有害物質直接排到地底下,還有冶煉過程中產生的有害物質對人體也會造成巨大的傷害呀。另外,這些人也不能代表全體老百姓的利益嘛。”
田之峰嘆了一口氣道:“要錢不要命便是這個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