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如軒想了想道:“官帽子又不是街上買的蘋果、西瓜,哪兒有隨便選的。”沉默了一下還是道:“如果真要是能選的話,我就選紀委書記吧,讓這幫貪官汙吏無處遁形。”
餘敏華就在陶如軒的鼻子上捏了一下,道:“你真是個傻瓜,紀委書記也歸縣委書記管,縣委書記不讓你管,你管得了?”
陶如軒笑笑,也沒再說什麼。
時間總是讓人感覺過的飛快,轉眼間陶如軒在顧平身邊就已經快一週時間了,適應算是已經適應了,只是顧平有些癖好讓陶如軒無法理解。比如,顧平不管工作有多忙,每天早上起來必要看一看陽臺上的那幾顆花木,或是澆水,或是施肥,或是就站在那裡看看,有時甚至連吃飯都忘了。總要被夫人王姨叫上幾遍才肯端飯碗。吃上幾口,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去陽臺上看一遍,卻什麼也不做。似乎一早上的心思都在那幾盆花木上。
每每這個時候,陶如軒就只能和司機小樊一塊在客廳等著。王姨有時候叫吃飯,陶如軒即便沒吃,也推說已經吃過了,絕不會真的上桌。司機小樊也許是覺得在顧家熟了,就大大咧咧的,不用人招呼,不是在果盤裡撿個水果,就是拿一塊王姨做的糕點往嘴裡塞。
一次閒聊的時候,小樊就對陶如軒說,在顧家其實不用那麼拘謹,顧書記和王姨都很隨和。陶如軒只是點頭笑笑,卻依然謹慎小心。
有一天,陶如軒翻櫃子的時候,忽然發現梁紅豔送給自己的那本花木栽培方面的書籍,才幡然醒悟梁紅豔把這本書送給自己的意義。可陶如軒覺得自己壓根不是這方面的料,看了兩篇就覺得枯燥乏味的厲害,但還是咬著牙每天堅持看。看著看著就有些心得,知道什麼花應該什麼時候栽植,什麼盆景怎麼養才容易養,什麼花木需要施什麼樣的肥等等。
看了一段時間,陶如軒就想上手種種了,便趁下班的時候,在花木市場上購了兩盆比較好養的花木,一盆吊蘭、一盆發財樹,都是四季常綠的,且管理起來比較粗放。賣花的師傅告訴陶如軒,吊蘭只要常澆水就能活,發財樹就更簡單了,想起來澆澆水就可以。
試著養了一段時間,陶如軒卻發現自己養的吊蘭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葉子也不像剛買回來那麼綠了,而且葉尖總是發乾,查了半天書才知道是水澆多了,只好改變方式。後來不知怎麼回事,好好的竟死了一株,乾巴巴地吊在一旁,書上、網上查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原因,只好去問賣花的老闆。老闆問了半天,就告訴陶如軒,吊蘭雖然好養,但終歸是植物,也要常曬曬太陽。陶如軒這才想起,這段時間天涼,把花搬到了家裡,卻是個背陰的地方。
那盆發財樹也不是那麼省心,不是長勢不好就是葉子打蔫。總之折騰來折騰去,陶如軒總算把兩盆花養出了點樣子。
有一回,陶如軒就跟著顧平去了陽臺,發現陽臺上竟也有一盆吊蘭,不過比起自己家中養的要精神多了。因為之前折騰了好幾天,陶如軒忍不住感慨道:“吊蘭雖說好養,但要是養好了也不容易。”
顧平就回顧了陶如軒一眼問道:“你也養吊蘭?”
陶如軒急忙道:“養是養了,不過跟您養的比起來就差遠了,總是打蔫。”
顧平就給陶如軒講起了養吊蘭的要領,用什麼土,施什麼肥,什麼時候換盆,多長時間需要噴一次葉面肥,陽光照射到什麼程度,一個講的興致盎然,一個聽得津津有味,講著講著就差不多講了十分鐘。
從陽臺出來,顧平吃飯去了,小樊就問陶如軒道:“你跟顧書記說什麼了,怎麼這麼長時間。我跟了顧書記這麼長時間,顧書記同我說話從來沒超過三句。”
陶如軒就笑了笑道:“就說了說話,也沒說什麼。”
小樊就一片茫然,摸了摸腦袋道:“花有什麼好說的。”
此後,顧平跟陶如軒的話就漸漸多了起來。顧平的辦公室也有幾盆花木,顧平有時候忙了,陶如軒就幫著澆澆水。其他人見陶如軒澆水,也去澆水,顧平卻不讓,只說:“還是讓小陶來吧。”
慢慢陶如軒在縣委辦的地位也日漸顯現了出來,剛來的時候,大家一直小陶小陶的叫,就連還沒來得時候還叫陶科長的副主任馬肇慶也叫小陶,大家見顧平有事沒事總帶著陶如軒,就又開始叫陶科長了。
再往後,顧平就開始把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和接待交給陶如軒去辦。陶如軒也盡心盡力,不管再小的事情也不容半分馬虎,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總是事先了然於胸。顧平就總對人說小陶辦事可靠。說著說著,陶如軒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