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焰紅微笑著說道。
林啟貴一愕,這才知道他從坐下就一直詫異為什麼餐桌上被付奕博放了一個檔案袋,原來裡面就是這個專案的工程標準呀!慢慢的臉上就出現了為難之色,想了想才說道:“鄭書記,我記得上次您跟我談土地問題的時候曾跟我說過一句話‘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不智’,這個工程對於河康來講,跟當初留著地想自己做工程一樣明知不可為,您就別照顧啟貴了,這樣非但工程拿不到,您也會因為為我們河康開了特例落意見的。”
鄭焰紅收起了笑容,正色說道:“林大哥,我明白你一定知道什麼確鑿的內情,鄒市長跟這個姓毛的商人也可能早就達成了協議,連魏剛市長也暗中承諾了對不?還有一點,你並不願意因為這單註定拿不到手的工程正面跟那個什麼毛向東競爭,怕因此得罪了他對不對?你不願說我也不問,但我可以承諾你一點,只要你的標書在眾多投標商家中可以脫穎而出,達到或者超出招標標準,我保證這個工程絕對不會落到二道販子手裡。”
林啟貴緩緩的伸出手,鄭焰紅好似明白他的意思,也把手伸了出來,兩人握住手重重的搖了搖,傳遞了一個互相信任的資訊,也就不再談論這件事了。
接下來鄭焰紅詢問林啟貴投標方面就有那些可以暗箱操作的問題?林啟貴對鄭焰紅懷著一種知遇之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把招標的貓膩一一講明,鄭焰紅越聽越是心驚,沒想到之前看上去那麼公開透明、嚴肅神秘的招標工作居然是這麼樣不堪入目的局面,看來她在雲都擔任領導期間,可是沒少被手下人糊弄!兩人商談甚歡,但也沒多久就結束了會晤,因為鄭焰紅還要留時間給林啟貴準備標書,也就散了。
鄭焰紅回到7號樓,留下付奕博問道:“小付,你瞭解沸騰地產的毛向東嗎?這個人什麼來歷?跟鄒市長關係很深嗎?”
付奕博搖頭道:“聽說過這個人,但不知道具體來歷,需要打聽嗎?”
鄭焰紅搖頭道:“不知道就算了,你回去休息吧。”
付奕博走後,鄭焰紅又一次登上頂樓,坐在藤椅上閉目養神,心裡卻一直盤算著林啟貴告訴她的這個情況。她很瞭解林啟貴這種商人,所謂商人,面對商機的時候,都是無法控制拿下來賺錢的**的。可是林啟貴能夠對這個可以讓他洗去羞辱的失敗專案失去競爭心,從一開始河陽開始籌備招標到如今足有一個月了,河康都沒有準備投標,足以說明他已經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個專案是拿不到的了。那麼,到底鄒天賜跟那個姓毛的做了何種交易?即便兩人達成了共識,這個專案的具體招標負責人是魏剛啊,魏剛下午還在她辦公室裡表示一定會傾斜林啟貴,難道背地裡早就答應過鄒天賜了?
很可能就是這樣!鄭焰紅一驚,馬上把眼睛睜開了,她意識到可能自己太信任直覺了。在京城偶遇,鄭焰紅覺得魏剛是一個圓滑但辦事講套路的人才,本著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宗旨,她選擇了信任並使用魏剛,現在想來,這也未嘗不是一個失策的決定。畢竟,魏剛跟鄒天賜才是多年建立的隸屬關係,跟她這個一把手僅僅是在京城短短兩日,表面上的心悅誠服未必就是真實的態度,萬一對她陽奉陰違為的就是成全鄒天賜這一刻,那她可就一招失誤滿盤皆輸了啊!要知道文化城的專案她雖然沒有對魏剛和盤托出,但在京運作期間的苗頭在那裡放著,以魏剛之精明,不愁參悟不透!
越想鄭焰紅越焦躁,坐也坐不住了,頂樓吹過來的絲絲涼風也沒有給她帶來舒適的感覺,就站起來在露臺上轉悠起來,猛然間她站住了腳步,覺得與其這麼胡思亂想,還不如單刀直入問問魏剛。
打通電話之後,鄭焰紅沒有任何的鋪墊,直接了當的問道:“魏市長,關於這次工程招標,鄒市長是不是給你有什麼指示?沸騰地產的毛向東你認識嗎?”
魏剛彷彿很吃了一驚,那麼玲瓏一個人居然支吾了好一陣子才遲疑的說道:“鄭書記您是您是怎麼知道有這個人的?他找您了?”
“這就是說你不否認我的問題了對吧?魏市長,從京城開始,我選擇了信任你,把你當成我,不,當成河陽黨委的親密戰友跟合作伙伴,事無鉅細對你絲毫沒有隱瞞,這一點你承認吧?可是你呢?下午在我辦公室裡,你可沒提到這件事,我想,你是不是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鄭焰紅的聲音依舊淡淡的。
魏剛剛洗過澡,在家裡涼爽的空調房間裡待著,卻瞬間起了一身的白毛汗。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因為他的確已經預設了鄒市長對他的囑託,當時鄭焰紅還沒跟他說起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