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三看著誠惶誠恐的段慧欣,內心也是感慨的很,放下筷子說道:“段姐,俗話說‘人犯王法神無主’,現在你恐怕是深有體會了吧?我知道你本人並不壞,僅僅是被別人用職位逼迫替他們做過違心的事情對吧?這些事,若是說得好聽些就是打探訊息的探子,說得不好聽呢,就是內奸的勾當了。”
看著段慧欣滿臉通紅羞愧難當,趙慎三說道:“你別嫌兄弟我說話不好聽,話糙理不糙,你自己想想看,你充當的角色光彩嗎?甚至,你為了完成某個領導的意圖,還得賠上自己的身子去打探吧?唉段姐呀,你覺得自己在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殊不知知道的越多,下場越慘啊!”
趙慎三為了引發段慧欣強烈的自保意識,以便從她嘴裡得到有用的資訊,就故意把氣氛渲染的十分嚴重,果然他這番話說完,段慧欣兩隻手捂住嘴,就哀哀的痛哭起來。
“趙書記,我”
段慧欣終於不敢跟趙慎三處在同一高度了,哭完後可憐巴巴的叫著官稱說道:“是不是林省長真的出事了?我其實並沒有為他做多少事情,思來想去也就是幫他噹噹管賬的,把那些錢幫他轉到他指定的賬戶,那個陶天國死了以後,他就不讓我管了啊!”
趙慎三腦子一炸,萬萬沒想到存著一念之仁來見段慧欣,居然還能得到這麼意外一個訊息,簡直是意外之極了!但他哪裡會一驚一乍的表現出來,做出早就知道一切的樣子,不屑一顧的說道:“你以為林茂天先生只有你這麼一個管賬的會計呀?省發改委的陶甜甜你認識吧?應該是你以前在省接待辦時的同事,她才是林省長最大的管賬先生,你充其量也就是個小夥計罷了,可笑你還在那裡替林茂天保密,殊不知除了把你自己越陷越深,沒一點意義。”
提到陶甜甜,段慧欣果真是滿臉的妒恨:“哼,我就知道這個小妖精不是個省油的燈,我還沒走她都勾搭上林省長了。哼,我說呢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把我調到京城接待辦,原來是礙著她的眼了啊!後來她又被調到發改委,真是成了林省長的心頭肉了。我當然跟她沒法比了,年紀大了,心眼子也不多,就這個小夥計也當的讓林省長不滿意,現在當然不想跟著他受牽連。”
“很好,你領悟透了自己無非就是林茂天的一顆棋子就行。”
趙慎三淡淡的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專門申請中紀委,出臺了一個證人保護措施,就是對你們這種不得已脅從的人員採取的一種寬大政策,你只要把你知道的關於林茂天違法亂紀的事實說明白,我就算你是主動坦白的,對你進行保護,絕對不會把你提供情況的事情洩露出去,還能保證你的職務跟生活不受影響。”
看著趙慎三剛毅的臉,雖然他並沒有過分的渲染他的權勢或者是進一步強化他的保護承諾,但越是他淡淡的,段慧欣越是覺得可信,因為她也明白,此時此刻,即便是她不說明林茂天的問題,趙慎三也不差她這幾句話,人家能這麼做,還是為了幫她才是。
其實段慧欣哪裡知道,一直困擾趙慎三的最大難題,就是截至目前,對於陶天國的自殺問題,他雖然已經從側面基本可以認定林茂天絕對是主謀,但是卻始終找不到陶天國跟林茂天的直接聯絡關係,若是兩人沒有直接利害關係的話,林茂天主謀殺了陶天國理由就過於牽強。畢竟一個常務副省長,若非萬不得已,絕不會冒險去謀害一個副廳級幹部的,要殺他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滅口!
那麼,林茂天究竟怕陶天國供出什麼可以置他於死地的東西呢?居然不惜讓陶天國先死掉替他隱瞞?他早就有了這個推論,卻是從左秋涼、毛天祿乃至馬慧敏等人口中,都沒有得到很站得住腳的東西來。
而剛剛段慧欣說出的她是替林茂天經手從陶天國那裡轉來的款子的,如此說來,這個陶天國就是替林茂天斂財的直接下屬,那麼,林茂天為何在陶天國暴露後就指示人逼死他的原因也就浮出水面了。
“陶天國具體給過你幾次要轉交給林茂天的款子?你是經過什麼方式順利的到達林省長指定賬戶的?這些經手的過程你留的有相關單據沒有?有的話趕緊全部給我,我會替你想法子把你完全摘出去,落實成我從別的渠道查到的,你也就沒事了。”
趙慎三壓抑住心頭的急切,淡淡的用充滿誘惑的語言說道:“還有,等這個案子結束了,我去跟省委組織部幹部處的朋友說說,把你趕緊調回南州算了,我覺得給你安排一個閒一點的機關單位,你也別求什麼進步了,安安穩穩的守著家庭孩子等退休吧。”
段慧欣被趙慎三三言兩語描述出來的美好前景弄得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