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
關於連月冷的到來,若說是省裡完全不知道,那也太小看省領導們的資訊渠道了,畢竟連書記這次組成的是多部門聯合調查組,其中有高檢的、中紀委的、監察局的,甚至還有江州紀委跟京城紀委的同志參與,因為這個案件從肖冠佳案件作為切入點,地方紀委的參與都是與當地有牽連的,還透過公安部直接異地抽調多名武警進行安保防護,這種陣勢的確是聲勢龐大,威勢驚人,趙慎三看到的僅僅是一個駐守組,好幾個外圍調查組他根本就沒看到。
這麼多人組成的陣容效益自然很顯著,但人多嘴雜,也就難以保全保密措施了,故而,連書記到達南州,h省大多數高層都是知道的,卻都諱莫如深,誰都不加以談論,畢竟冷月大人的逆鱗誰都不敢觸及,她老人家嚴令不許走漏風聲卻被外面知道了,雷霆震怒起來誰都擔當不起。
這次趙慎三神秘的被帶進連書記的駐地音訊全無,陳偉成三緘其口一字不提,盧博文縱然是心裡再著急,也想不出法子來扭轉這一切劣勢。他畢竟是一個非常謹慎的文化官員,書卷氣跟知識分子的孤傲之氣是一點都不缺少的,缺少的卻是變通跟機巧,對待這種緊急狀況的應變能力更是差到極點。大家不會忘記當初他榮升常委的時候,若不是趙慎三對他連哄帶騙幫他運作,很可能就那麼說說就黃了。這次他又自持問心無愧,也就只能是坐困愁城悶悶不樂,根本沒做出任何的防範乃至防護措施,直到今天,鄭焰紅闖上門來。
面對著鄭焰紅要闖省紀委要丈夫的想法,盧博文委實有一種無法決定的無奈,官場智慧他不缺少,缺的是不太光明正大的陰謀。故而,這種類似撒潑的做法他打從心底是不贊同的,可是,他卻又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突破的法子。畢竟,現如今連書記在南州之事如同一件誰都不敢揭開蓋子的秘密,李書記就算知道,也只能跟他一樣保持這種鬱悶的裝不知道狀態,若是鄭焰紅出面一鬧使的連書記公開,那麼李書記就有了跟連書記面談的機會跟理由,該分辨之處自然會有所分辨,其後也不至於太過被動。
可是,以盧博文的修養,讓他答應鄭焰紅去鬧,又實在張不開口,也就無奈的看著鄭焰紅不語了。
鄭焰紅早就明白這個老爹的假斯文脾氣,她是什麼人物啊?那是個堪比花木蘭的鐵娘子,凡是她想幹的事情,很少去顧忌有什麼影響,雖然近年來隨著官職高升,整個人深沉淡定了許多,但那種潑辣果敢的性格早就深入血脈,根本不可能更改了。
盧博文剛剛跟她談到他身上的麻煩時,一種強烈的保護心態已經在鄭焰紅心裡油然而生,她太瞭解盧博文對這種事情的應變能力有多差了,也不想跟他商量惹得他更擔心,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謀劃一下該如何行動,就算一次找不到趙慎三,最起碼也要逼的上面給她一個明確的態度。換言之,就是使的連書記公開露面,給她一個趙慎三沒事的承諾,那樣,老爹跟李書記就不至於太被動了。
“算了爸爸,我相信連書記的調查能力,她老人家一定能夠徹底查清楚一切,不會武斷的驗證那些莫須有的材料,讓您太過被動的。您先去休息吧,我回去了。”
鄭焰紅說道。
“這麼晚了,小三又不在家,你回去幹嘛?自己回你們屋裡睡去吧。”
盧博文明白無法勸解鄭焰紅,只好讓她去睡。
鄭焰紅搖搖頭說道:“不行的爸爸,我需要回家去整理一些資料,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盧博文嘆息一聲說道:“唉,丫頭,對不起,你老爹真的是無法幫你了你不要衝動,凡事要小心謹慎,做任何事情之前就要充分的考慮後果,可不要因為莽撞,小三子沒拉出來,連你自己也陷進去了!你要知道,你有我這個老爹,還有趙慎三那樣的老公,連書記在南州,你能夠獨善其身已經不容易了,再衝動起來出面鬧騰,一旦使的連書記覺得被動,你可就很危險了”
鄭焰紅眉毛一挑說道:“切,那是您的想法,我可不認為激怒了連書記會帶來災難的,連書記是個典型的對事不對人的領導,這次她既然帶隊來南州調查,引發了矛盾她會很重視的,根本不會跟您說的那樣。不過我會謹慎的,爸爸你睡去吧,我走了。”
盧博文憂鬱的看著女兒風風火火走掉了,一種無力感第一次充斥了他的內心,他慢慢的走到桌子前面,又一次坐下來,拿起筆繼續寫他剛剛沒寫完的東西,手裡那支筆彷彿有一千斤那麼重,每個字落下都彷彿讓他耗費極大地精力。
鄭焰紅始終都不是一個心細如髮的女人,否則的話,她剛剛一定會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