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涵宇驚問怎麼回事,趙慎三簡單的說了那女人前來勒索的事情,心裡也很是懊悔當時不該太過武斷,覺得她既然不是省電視臺的記者,就百分之百是假冒的了。沒想到這女人這麼多身份,這下恐怕不好善罷了。
趙慎三叫來縣委宣傳部長,把這件事交代給宣傳部處理,很不高興的說道:“平常該跟省市媒體聯絡就常聯絡嘛,怎麼能這樣荒唐的事情都被登出來呢?足見咱們對新聞把關的工作太不重視了。你們馬上去市裡處理這件事,好在現在還僅僅是以趣聞軼事的行事含糊報道了,這女人已經來勒索過一次了,若是咱們不及時應對,沒準她還會繼續擴大影響面的。”
宣傳部長也氣得夠嗆,帶著縣電視臺新聞中心的主任就去了市報,找到報社的領導,瞭解後才知道,這個所謂的“特邀通訊員”曹紅亞,根本不是市報的正式員工,而是記者跟欄目組為了徵集有價值的資訊,在社會上招攬的一些所謂的文學愛好者,給他們一個“特邀通訊員”的名義,讓他們在下面尋找有噱頭的事情,交過來之後報社看可以就給發表,順便給他們低廉的稿費做酬勞。這個女人就是此類性質的人員。
鳳泉縣的宣傳部長很不滿意的指出這類報道太輕率了,鳳泉縣計生委的事情調查處理,都是在市紀委的統一領導下進行的,怎麼能夠作為趣聞軼事一類的事情作公開報道呢?若是因此引發了什麼不良後果,誰負責?宣傳部長最後還指出,趙慎三書記對此很不滿意,請報社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趙慎三書記的背景報社領導是知道的,一聽這件事牽連甚大,平素對末版那豆腐塊根本不加註意的領導終於意識到了重要性。趕緊黑著臉把末版編輯找來訓斥了一頓,責令以後不準再發類似色訊息,並且明天趕緊發一篇編者按解釋今天這件事,就說純屬毫無根據的調侃,請大家不要誤會對號入座。
如果鳳泉縣宣傳部長會來事,態度好點,腦子活點,原本你帶著趙書記那麼大的名頭過來興師問罪,本身意義就很重大了,那麼你的態度越是謙遜,對方越會覺得愧疚的。可惜他被趙慎三訓斥了一頓之後,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工作沒有做好,是因為跟媒體人的熱情溝通不夠,還以為警告的不到位呢。看報社領導訓斥編輯,他也冷著臉冷言冷語的,指責人家不該對工作不認真,這樣的文章都能見報,責任感何在?等等。那編輯一直低著頭,宣傳部長自然看不到那人眼中的怨毒。
從報社出來,宣傳部長若是聰明,此刻趕緊拉著這個編輯出去吃個飯,塞個紅包啥的,跟人家解釋一下當著領導不得不做做樣子,其實知道他們跑新聞的很辛苦,大冷天的買杯熱茶喝喝。這樣的話,那人面子撿回來了,心裡也舒服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可惜,宣傳部長大刺刺的上車回去了,跟趙慎三彙報一切ok,就繼續回去當他的領導去了。
大家都把這件事再次忽略了,可是,這個市報的編輯陳九同心裡窩了一口氣,給曹紅亞打電話說了這件事。兩人原本就是長期合作做這種勒索紅包的事情慣常了,此次師出無名不說,還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兩人晚上見面,一番鬼混之後密密的商議了一番,就生出了另一個惹是生非的主意來。
曹紅亞這個女人,是新聞專業畢業的大專生,因為沒有關係沒有進入新聞單位工作,這一直是她最大的遺憾。畢業回鄉下去當了民辦教師,期間也結了婚,生了一個女兒。可是枯燥的生活怎麼安撫她那顆不安分的心?因為一次偶然的機遇,她寫了一篇小文章在市報被這個“慧眼識珠”的編輯陳九同給採用了,還給回覆說讓她去市報社領取五元錢稿費。這下可不得了了,曹紅亞原本就沒有徹底泯滅的記者夢再次抬頭,她因為這五元錢稿費,花了二十五塊錢來往車費去了市裡,誠摯而滿懷敬意的跟發現她的陳老師見了面。農村少婦那種特殊的**跟曹紅亞眼神裡氾濫著的感激,毫無懸念的就引起了陳九同的興趣。兩人一起吃吃飯喝喝酒,在陳九同的刻意挑逗下跟曹紅亞對新聞記者那種發自內心的傾慕下,很自然的就住在了一起。
陳九同沾上這個妖嬈的女人,哪裡捨得放她回去?一番鼓動慫恿,曹紅亞心一橫回鄉離了婚,放棄了民辦教師來到雲都市,租了一套房子住了下來,成了最時髦的自由職業者。從此之後,在陳九同的扶持下,這女人也的確在文字能力上有了很大的提高,大小文章不斷見報。陳九同自然有的是關係,給她搞來好多家報刊電視臺的特邀通訊員這類頭銜。慢慢的,她越來越老辣,跟省電視臺的好幾家欄目組都搭上了線,作為給欄目組蒐集有價值線索的編外人員活的風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