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李縣長,您是不是把兄弟我當成您的小芳了啊?才一晚上不見就急著來接我?這讓我哪裡擔待的起呀?再說您一個人想我也就罷了,怎麼能勞動的四大班子都來呢?人家心裡不說您李縣長跟我有相思情結,只會埋怨您為了接我,讓兩個大院都不得安生的。行了老兄,我自己開車已經快到縣裡了,你就趕緊讓大家各就各位上班吧。”
李春波因為跟當年那個因一首《小芳》紅極一時的歌星同名,平時在縣處級領導們中間就經常被善意的開玩笑,此刻聽趙慎三熟稔的跟他說笑,心裡就很高興,寒暄了幾句也就不再堅持了。
趙慎三趕到縣裡,走進縣委大樓,就看到龔逸飛跑了出來跟在身後,一邊帶他去縣委書記辦公室,一邊誠惶誠恐的彙報道:“趙書記,您剛來,我們不知道您是把桐縣的秘書帶過來呢還是再給您安排。還有司機,我們以為早知道您自己開車過來,一早就派車去接您了。”
在樓梯上,趙慎三默默地聽著什麼都沒說,更看到路上遇到每個人都屏住呼吸站在路邊恭敬地讓他先過去的樣子,心裡就很不滿龔主任不該在這種場合說這種很白痴的問題。
縣委書記辦公室跟桐縣一樣也在三樓,因為鳳泉縣財大氣粗,算上秘書辦公事,書記辦公室就佔了五間房,兩間會客室兼辦公室,一間秘書辦公事,一間小型的書房樣的檔案室,一間帶衛生間的休息室。
走進去之後,豪華的老闆桌椅前擺放著氣派的根雕,靠牆那一排書櫃是昂貴的紅木,裡面擺放著整排整排的精裝書,趙慎三好奇的走過去看時,卻是整套的名人傳記跟毛選、還有子集經典、四書五經、資治通鑑乃至上下五千年之類的書籍,看樣子根本沒有開啟過。
“霍,看來林曾書記是個愛書的人嘛,這麼多書啊。”
趙慎三笑道。
一路上因為趙慎三對他的彙報不置一詞,弄得心裡忐忑不安的龔逸飛就鬆口氣笑了:“哪裡呀,書櫃買回來之後,林書記說空著顯得他沒文化,命令辦公室給他裝滿書,我就買了這些回來,林書記從沒看過。趙書記,您如果不喜歡這一類的,可以告訴我需要什麼,我統統給您換一遍也行。”
趙慎三收住了笑容坐下來說道:“龔主任坐。你剛剛問我說我是否帶秘書過來,是否帶司機過來,我就很是奇怪了。難道以前的彭學智書記或者是林曾書記的身邊工作人員都是自己帶來的嗎?帶來了級別什麼的你怎麼安置?如果不是,憑什麼我就要這麼特殊化呀?你作為縣委辦主任,當然要替我安排這些人員的,在外面問我是不是不太合適呀?如果被同志們聽到傳揚了出去,大家還以為我這個信任的書記有多矯情呢。還有這些書也不必換了,我閒了翻翻就是了。”
龔逸飛被趙慎三這一番平淡的話說的額頭冷汗直冒,尷尬的笑著說道:“趙書記批評的是,是我考慮不周了。那我就給您先安排兩個人過來,您如果覺得不合用隨時可以告訴我換掉的。”
趙慎三看他緊張的樣子,也不忍心繼續說他了,就點頭放過了這件事,剛好李春波走了進來,他趕緊招呼坐下了。
“趙書記,我在順風區擔任副書記的時候,就總是聽我們吳區長提起你,咱們倆卻沒有深交,這一次你能來做我們鳳泉的大班長,也是我們鳳泉眾望所歸啊。”
李春波笑著說道。
趙慎三明白走到哪山唱哪山的歌這個道理,鳳泉從彭學智到林曾,都是以“粗獷”為代表的統治方法,他如果太過學究氣的話,未免讓當地幹部感到不適應,剛才龔逸飛誠惶誠恐的樣子就是個證明。
他就一笑說道:“得了吧老兄,鳳泉有幾個人認識我啊就眾望所歸?咱們倆除了沒在一起睡過覺,是沒吃過飯呀還是沒喝過酒?是沒說過話啊還是沒有一起開過會?說什麼沒有深交?都是一樣聽命與上面的小卒子罷了,何必搞那麼客套。早上還要大張旗鼓的去接我,要是讓市領導知道了,還不覺得我趙慎三尾巴撅到天上去了啊?”
果然趙慎三這一番頗為不講究的話說出口,李春波也罷,龔逸飛也罷都笑了,神情都鬆弛下來,一番寒暄跟工作的簡單交流,李春波說中午縣裡給縣委書記接風,得到趙慎三的答應之後就告辭了。
龔逸飛回縣委辦之後不一會兒就帶進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介紹道:“趙書記,這是咱們機要室的小柯,就讓他先跟著您服務吧。”
柯國慶很是拘束的說道:“趙書記,我叫柯國慶,是機要室的機要秘書,很榮幸能給您服務。”
趙慎三淡淡的說道:“不錯,那就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