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少良的目標不是別人,正是縣委書記郭富朝。
雖然趙慎三那天跟鄭焰紅走了之後又去了國外,一共三天沒上班,而郭富朝也言而有信的幫他處理著不能耽擱的急務,鼎盛公司的凍結款項郭富朝更是聽從了趙慎三的建議,採取不聞不問的態度聽任劉天地走完了手續抱著錢得勝還朝了,但是,劉天地明白這筆錢就算郭富朝參與也毫無懸念的能拿到手,所以才不感激他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他心裡淤積的憤怒已經因為自己剛回桐縣就跳進郭富朝的陷阱那一刻被徹底點燃,此後,他要做的就是弄倒這個陽奉陰違的小人,反正是老子已經落馬了,就算不東山再起,也要把你老小子從副地級的美夢中拉出來,陪老子嚐嚐走麥城的滋味不可。
搭檔多年,誰手裡沒有誰的小尾巴啊?之前郭富朝能夠用劉天地的小辮子勉強維護的一方平安,也是因為當時劉天地**底下坐著縣長那把金交椅,等閒不願意以身犯險罷了,但此刻他平頭百姓一個,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就是用你的小尾巴整你,我都已經什麼都不是了,你就算報復又能拿我怎麼樣?難不成還能把老子開除出地球去不成?
說起來劉天地拿郭富朝說事兒這件事兒呢,其實並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如果他有足夠清醒的頭腦的話,手裡掌握郭富朝灰色的事情太多了,隨便找一兩件大的都能翻起浪子來,可惜他被怒火跟妒意衝昏了頭腦,就拿了一件最容易查實、證據也最為明確的事情做殺人的鋼刀了,但卻絲毫沒想到他選擇的這把鋼刀居然是把雙刃劍,一邊能收拾了郭富朝,一邊居然也能觸動此刻絕對不能、也絕對不應該觸動的人物——趙慎三!
這到底是件什麼事呢?就是房子。
房子是人人都需要的,大也罷小也罷,新也罷破也罷,沒有房子就不算一個有家的人,就連狗都有房頂遮蓋的,那麼房子怎麼會成為問題呢?這就是有價跟無價的問題了。
有價的房子,顧名思義一定是用合適的價格買回來的,那麼就是合法的財產了,就算劉天地告到中紀委去,郭富朝也是理直氣壯的很,可怎奈這套房子偏偏是無價的,而這個“無價”可不是貴到極點無法衡量的意思,而是“零價值”的意思,也就是說,這套位於雲都新城區的單棟小別墅,當時開盤價是捌拾萬元一套,按今年的市價已經高達兩百多外的房子是郭富朝一分錢沒掏白得的!
“零價值”得到高價值東西這種問題,也是幾說幾講的,送的人心甘情願,收的人付出了比得到的價值更高的收益值給了送的人,那麼就成了一個很恆定的等式,不存在任何糾紛,也就民不告官不究皆大歡喜了。但一旦送的人覺得吃了虧,或者是當時覺得挺划算事過幾年又反目成仇了,就比如劉天地跟郭富朝的例子,這就是個很成問題的問題了。
這套房子,是在五年前,劉天地想要拿到縣裡的一個高利潤的開發專案承包權,而郭富朝卻死活不放的情況下,經過當時還擔任城建局局長的葉少良出面,給郭富朝買下了這套新房子,並且揹著郭富朝先把郭書記夫人接去看了房子,那女人一看就喜歡的要命,二話不說就按照葉少良的要求籤署了房產贈與手續的接受合同。等郭富朝回去以後,看老婆擺出一副要是不要房子就離婚的勁頭,那時他也自忖還沒有跟劉天地分庭抗禮的資本跟實力,這次鬧鬧彆扭不讓他順利拿走承包權也無非就是提醒他一下,桐縣還不是他劉天地能一手遮天的,現在人家把上百萬的房子送來了,面子也光鮮了,裡子也舒適了,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抻著呢?也就順水推舟的悶聲大發財了。
如果郭富朝肯仔細一點,從老婆手裡把房產手續要出來仔細稽核一下,以他的狡猾程度,一定能發現這東西是存在漏洞的,當時補齊了也就萬事大吉了,怎奈他縱然是有一腔的謀略,唯獨卻有季常之疾,最怕的就是那個他依靠人家家族勢力爬起來的老婆,剛聽到他說要房產手續,那女人生怕他腦袋灌水了把房子還回去,一疊聲的說沒任何問題,手續她都妥善保管了,結果郭富朝也只好丟開手了,這就留下了今天的隱患了。
房產贈與協議,顧名思義自然是贈送人送給被贈者的財產了,歷來都有父母把房產贈與兒女的,或者是夫妻之間的贈與手續,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要不然郭富朝的妻子也不是大字不識的農村婦女,怎麼會那麼傻就簽了呢?就是那個出身幹部家庭的女人優越慣了,拿這種零價值的物質也習慣了,就不以為然了,認為老公只要在那裡幹著,誰敢拿這種白紙黑字雙方簽字畫押按手印的東西做文章啊?
殊不知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的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