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裡,統統變成了難以忍受的羞辱!
“那些人為什麼用這種古怪的眼神看我?還那麼放肆的大笑?還不是在笑我是一個**無恥的**!”
“這些人怎麼又顯得很驚訝?還不是發現了電視節目已經換了主播,我已經是一個落架的鳳凰了,那不就真的成了雞了嗎?”
“天啊!天啊!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待我?我也無非就是想自己成為一顆大樹,不需要再纏繞在三哥的身上被他藐視罷了,為什麼所有人都跟我為敵呢?現在那些照片一定已經全城皆知了,那麼這些人看到我還不是跟我沒穿衣服一樣啊!啊啊啊!這還怎麼活下去?我先是失去了愛情,然後又失去了事業,到最後才發現自己不過是那些卑鄙的當官者的一顆棋子罷了,反倒是被我害慘了的三哥原來一直都對我那麼好,就算已經知道我還是又一次背叛了他,卻依舊讓朱老大來救我,可是我已經成了全城人都唾棄的**了,還有何顏面活在世上啊!看來,我只有用死亡來洗去渾身的汙垢了”
世界,在尹柔的眼中被徹底扭曲了,笑容成了譏諷,好奇成了挖苦,街燈也成了進一步把她的醜行昭告天下的兇手。一步步走出來,一步步陷入絕望,在她心裡就逐漸萌生了一個念頭——死了吧!
行屍走肉般的橫穿過街道,尹柔臉上的淚水都結成了冰,她麻木的感覺不到冷,更感覺不到疼,鋪天蓋地湧來的都是痛楚跟懊悔。誰知道當她猛地抬起頭時,卻發現馬路牙子上站著一個身穿長風衣的、高大的男人。雖然數木的陰影遮住了路燈,但他的身形跟五官卻依舊能夠分辨的清楚,看上去那麼的俊朗,那麼的氣度不凡。
“三三哥?你真的是你?可是”
尹柔好似一個瀕死的人從一片無邊無際的沙漠裡猛然間看到一片綠洲一般猛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呢喃著,還好似溺水的人看到浮木一般踉踉蹌蹌的伸出雙臂撲了過來。
那個男人從馬路牙子上走了下來,把快要摔倒的尹柔趕緊扶住了。此刻他正站在路燈下面,那張充滿了糾結跟痛苦以及厭惡的臉看上去正是趙慎三。他從喉嚨間發出一種無奈的嘆息聲,然後更加無奈的說道:“無非就是丟人罷了,何必活不下去了一樣呢?你說吧,在市裡誰能陪你熬過今夜?我打電話讓她過來接你回去,你這樣是不行的。”
尹柔突然間把身子往下一墜,趙慎三以為他又要暈倒了,趕緊死命的拉住她。可是她卻悽楚的低喊道:“趙大哥,你讓我給你磕幾個頭吧,我實在是太對不起你了啊!我給你磕了頭就能放心的去死了,等來世,我給你當閨女,孝敬你一輩子報答你!”
趙慎三嚇了一跳,趕緊把她拽起來說道:“行了別鬧了,你的事情我都聽朱大哥說了,大不了我等下給廣電局的局長打個電話說一說,讓他出面壓一壓下面,嚴禁他們傳播照片跟議論你的事情,八卦的事情八卦幾天也就罷了,難道還真能把命都給搭上?”
尹柔從看到朱長山給她看的影片之後就一直處在極度的絕望跟惶恐之中,羞愧的感覺更是如同凌遲,畢竟她還沒有墮落到喪失廉恥的地步,所以裸照(或者說是豔照更合適)被昭示於眾對她的打擊絕對是毀滅性的!沒有哪一個女人能夠在這樣的局面下依舊若無其事的,本性並不兇惡的尹柔也無非就是貪婪了一點罷了,遭到這樣的報應還真是她不能承受的。
但此刻,趙慎三對她的態度雖然依舊是很冷漠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給了她生的希望,而且剛剛那種被整個世界拋棄的無助感也消退了許多,尹柔就哀哀的哭了個肝腸寸斷。趙慎三縱然是再不願意搭理她,卻也還真就狠不下心放手不理她,所以就那樣彆彆扭扭的半扶半抱著她。
正在這不可開交的時候,朱長山卻大踏步的走了過來,走近了才發現他滿臉的怒氣。幾步跨過來,伸出手,毫不憐惜的、很粗暴的就把已經越來越掙扎進趙慎三懷裡的尹柔給揪了出來往雪地上一推,她自然就倒在地上了。
趙慎三下意識的趕緊彎腰去扶,可朱長山卻猛地又是一推,把他推了個趔斜,雙手叉腰破口大罵道:“趙慎三你這個混蛋,你都被這女人給連累的差點遭到省紀委再次審查了,現在都明白了這女人是什麼貨色了還不醒悟嗎?誰讓你偷偷摸摸又到醫院來的?我不是告訴你了交給我不讓你出面了嗎?難道到了現在你還對她割捨不下嗎?你這個王八蛋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該為我妹妹鄭焰紅想想啊,你自己扳著指頭算算看,自從我妹妹倒黴的愛上你了,跟著你背了多少次黑鍋了?啊?現在這個蛇蠍女人的真面目都露出來了你還是這麼撕扯不開,難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