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呢?只是我個人覺得咱們培養一個幹部不容易,而且鄭焰紅同志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同志,如果一再的對她展開調查的話,對人家的工作積極性一定是致命的打擊,而且這次農機專案招標會一直都是你們政府那邊在主持,為什麼這個遠大三陽公司能夠在眾多的投標公司中被你們選中呢?如果你懷疑有暗箱操作的話,你們先把操作的人找出來問問是不是鄭焰紅託他選中遠大三陽的不就行了?”
喬遠征只聽得心驚肉跳,萬萬沒想到這麼快白省長他們就盯上了這個公司,可是他再怎麼回憶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都想不出破綻,只能繼續聽下去了。
終於,白省長說了好久,李書記一錘定音般的說道:“那不行!我堅決不同意,就算是外圍調查也不行!給你提供這個訊息的人僅僅憑藉這個公司的董事長夫人可能是鄭焰紅同志的私生姐姐,就能牽強附會的把這個專案投標成功說成是鄭焰紅暗中做了手腳,那麼豈不是咱們連人家父母的私生活都要追查了?白省長,我想知道您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按理說這個公司剛剛投標成功,連第一批農機裝置都沒有提供呢,你怎麼就能斷定人家不能很好地完成這個專案需要的裝置呢?再說了,就算是存在投標行賄,也要等人家拿出的東西好用不好用再說話呀,如果總是這麼憑藉一句‘莫須有’就調查干部的話,我想咱們都不用幹工作了。”
白省長繼續在堅持,怎奈李書記毫不鬆口,最後居然說道:“哼,如果這次還會有什麼京城中紀委的人莫名其妙的下來調查我的幹部,我這個省委書記是絕不會答應的,無論怎麼樣,我還是黨委一把手,沒有我的同意,紀委如果配合了,那麼幹脆讓中央直管算了。”
這就是李文彬的真顏色,終於在今晚,白滿山唱了那麼一出拙劣的戲碼之後,藉機爆發了。
掛了電話,李文彬依舊臉色平和,但從他胸口的起伏幅度,喬遠征知道他是生了氣的,半晌,李書記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就說道:“這個鄭焰紅還真是個麻煩,怎麼會什麼事情都能扯上她呢?博文好好一個老夫子,偏因為收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乾女兒,總是不能置身事外。”
喬遠征明白李書記的心情,更知道李書記這個層面的領導,對於麻煩不斷的幹部,哪怕是你工作能力趕上拼命三郎了也屁松,就算是找個笨蛋放在那裡只要能安安穩穩就行了。喬遠征打定了主意今晚一定得勸說的李書記扭轉這個想法,否則的話一旦徹查這個公司,說不定他本人也難逃干係。可是如果漫無邊際的勸慰是不起作用的,喬遠征想了想就給李書記倒了一杯溫水,自己坐在對面字斟句酌的說道: “李書記,您剛才說這個鄭焰紅麻煩不斷,其實這不難理解,更加不是她本人的原因,真要追究源頭的話,這源頭還是在您這裡呢。”
李文彬最欣賞也最依賴喬遠征的地方就是他總是能夠及時的給他提供他不瞭解的事件背景,就像此刻,在他因為白滿山的話生了氣,武斷的做出很可能是錯誤判斷的時候,喬遠征能這麼說他,一定能夠把不為人知的背景分析給他聽,他也就打消了趕緊回招待所的念頭,興致盎然的笑道:“你這個遠征,剛把我比成二奶奶,現在又說我是風之源頭,那你就給我一個理由吧,別讓我也受了冤枉。”
喬遠征知道自己找準了切入點,就接著用一副局外人的講述口吻淡淡的說道:“您應該把問題倒過來推理,比如說,當然,我是瞎推理的啊,錯了您可別介意,反正明天我就不認帳的。您剛剛說鄭焰紅這個幹部總是麻煩不斷,還說博文書記為什麼會認這麼個麻煩精做乾女兒,從而弄他他也總是不安生,更加有可能因為博文書記受了影響而影響到您,我這麼說對嗎?”
李文彬不知道喬遠征要說什麼,但喬遠征說的這麼一條線也的確正是他的顧慮,就點了點頭,喬遠征就接著說道:“其實在我看來,並非是鄭焰紅是個麻煩連累了盧書記乃至您,反而恰恰是因為她不該認了盧書記這個爸爸,才導致的這麼多麻煩。您想呀李書記,如果有個人想要動搖您的威信,直接對您是不是很傻?那麼對方自然要找一個能夠最終涉及到您、影響到您的人曲線來這麼一下子才能遮人眼目,就如同您是一顆參天大樹,如果要動搖您的根基一定要先從您主要的枝幹動手才行,而您最主要的枝幹是盧書記,那麼連著盧書記的樹葉子就是這個倒黴的鄭焰紅了。人家撼不動大樹就摘葉子,摘了葉子枯了枝幹,枝幹枯了樹幹能不受影響嗎?所以呀,這個鄭大小姐才真是比竇娥還冤呢,莫名其妙的成為了你們的箭靶子,還被您說成一個一無是處的麻煩精,唉!看來這機關幹部還真不是人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