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委屈了他,我可從來沒聽他跟我訴過一句苦啊!”
黎遠航搖著頭痛心的說道:“這就是小趙的可貴之處啊!他寧肯自己一個人受委屈都不跟您說,對我是一種下屬對上司的忠義,對您是孩子對老人的孝道,他不願意給您添麻煩啊!唉!這些我何嘗不知道呢?可是老師,雲都情況複雜啊!郝遠方自持是本土人,下層人脈豐厚,動不動就鼓動大批基層幹部一擁而上給我施加壓力,加上這次他要離開雲都了,更加抱著撈一個是一個的心態肆無忌憚的撈取政治資本,甚至在還沒有到來的縣處級領導幹部調整當中跟我討價還價,夥同市裡的某些副職迫使我就範。這次您帶小趙去北京開會我不知道,可是他們就抓住機會說這是小趙在桐縣出了事故之後隱瞞真相,看捂不住了就畏罪躲起來了,如果不趕緊給小趙一個停職待查的處分,再派一個領導過去主持工作的話,桐縣很快就會鬧起群眾事件的。我也是唉!桐縣民風刁悍喜歡鬧訪這是有前車之鑑的,我怕年關再鬧出事端來總之一時糊塗,一來對小趙恨鐵不成鋼,二來也是想安撫住郝遠方一夥不要再繼續盯著小趙不放,一時糊塗就讓郝遠方一力推薦的那個縣長先過去桐縣頂幾天。其實也沒有任命職務,更沒有檔案明確級別,甚至連組織部都是僅僅去了一個幹部科的同志送他過去了。可這個人去了之後,我越想越是覺得這樣處理很欠妥,中午就讓市委組織部長清亮同志過去把這個人找回來了,現在桐縣依舊是給小趙留著的。”
盧博文在黎遠航說的時候,一直保持著認真聆聽的姿態,聽的過程中還不時很是理解般的點著頭,一點都沒有表露出他聽出了黎遠航這番漏洞百出的解釋充滿了虛偽,聽完了才很認真的說道:“遠航,從你在教育廳就跟著我,我自然是瞭解你的嚴謹的,你能做出這個決定,一定是有趙慎三的確是隱瞞了事故真相的確鑿證據了對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能夠僅僅給他一個停職待查的處分,已經很照顧他了啊,怎麼能算是矯枉過正呢?再說了,他是否是跟我一起去京城開會跟他個人犯的錯誤是風馬牛不相及,你怎麼會因為這個就後悔不已,居然把派去接任的同志都召了回去,還說什麼把桐縣給趙慎三留著。你不覺得作為一個市委書記,對待縣處級幹部的任免這麼嚴肅的問題,處置的太過草率了嗎?說實在的,我聽得十分糊塗,更不能理解你的變化因何而來。”
黎遠航萬沒想到盧博文居然一點都沒有被他的含糊其辭給糊弄住,反而把問題揭開了反問他,登時面紅耳赤起來,吭哧了半天才說道:“呃,是是我仔細考慮了一下郝遠方他們逼我做這件事的態度,又仔細斟酌了他們提供給我的所謂調查結果,就發現小趙的錯誤十分的窩囊,如果他能在處理事故的過程中聰明一點,謹慎一點,根本不會留下那麼多把柄讓人家抓到。而且他在桐縣有那麼深厚的群眾基礎,接下來桐縣的工作還是不能沒有他的,還有我發現貿然間派去這個人根本無法深入到小趙留下的工作中去,這對明年桐縣的政府樣板工程完成十分不利,就趕緊召回了那個人,等著小趙的問題給出一個結論,就還讓小趙回去主持工作。”
盧博文突然間大笑起來:“哈哈哈,遠航啊,我說你今天堂堂一個市委書記,不惜屈尊變成黏黏膠粘住賀鵬飛急著見我,又一看到我就巧言令色,又是道歉又是愧疚的。鬧了半天你是處理完趙慎三之後,又聽到了桐縣的農村發展新路子被省裡重視了,生怕趙慎三慪氣不回去,那個專案別人弄不出名堂來你沒法給省裡交差,所以就來跟我唱苦肉計打擂臺,試圖把我拉下水,到時候還得我替你壓著趙慎三的腦袋給你當牛使對吧?哈哈哈,你還真以為你老師我老了啊?”
“呃老師,您怎麼能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
黎遠航的臉登時更加漲紅了,吱吱唔唔的半天也沒有辯解清楚。
“行了吧遠航,按理說在咱們這個圈子,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我就算是明白你的意思也應該裝裝糊塗,給你這個面子,也順便給趙慎三一個退路才能皆大歡喜對嗎?可是我為什麼犯這個大忌諱拆穿你呢?那是因為,你在我眼裡跟普通的幹部不一樣。你為什麼叫我老師而不叫我盧書記呢?我又為什麼叫你遠航而不叫你黎書記呢?這就是你跟普通幹部的差別,差別就在於我是把你當學生,當朋友,更加當成自己人了。正因為此,我不能縱容你的自作聰明,我要讓你明白怎麼樣對我,怎麼樣對趙慎三才符合你一個市委書記也罷,學生、上司也罷的真正身份!”
盧博文不笑了,很是嚴厲的說道。
黎遠航額頭上汗珠涔涔而落,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