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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可我到底住了那麼多年,竟也很多都記不得了。”孟景春一點點細看著,輕嘆出聲。

沈英輕描淡寫地替她解釋:“因為你笨啊。”

孟景春上前兩步,站到他面前,哼了一聲道:“相爺偷偷摸摸將這園子改回原先的樣子,還套上這身衣裳親自幹活,是不是為了得表揚?但若說我笨的話,可就沒有表揚了。”

沈英手上髒,不忍心上手捏她,梗著脖子道:“誰為了得表揚做這麼多事?我又不是傻子。”

“誒?”

“現下住的那宅子也不是什麼好宅子,既然時苓與嚴學中都有長住京城的意思,免得他們搬了,我們搬到這裡來住,你看如何?”

孟景春從未想過這茬,沒料沈英已是偷偷摸摸思量了這麼久,果真老謀深算。

沈英忙了近一下午,連口水都沒喝,他將一雙髒手伸出來:“後面伙房裡燒了熱水,幫我倒盞水去。”

孟景春心道連伙房都收拾好了?她趕緊跑到後院,見伙房的爐子上一壺水恰好燒開,又看一眼桌上的茶具,竟是乾乾淨淨的,連灰塵也沒有。她索性攜了杯盞,將那水壺拎至中廳。她倒了水涼著,四下看看,卻不見沈英的影子。

等了會兒,只見沈英捲了藺草蓆走了過來,鋪在中廳前的走廊裡,又自屋中將矮桌搬了出去,說:“天色不早了,想吃什麼?”

孟景春連忙捧了杯盞跑出去,到他面前,踮了腳:“來相爺張嘴。”

沈英略略低下頭去喝茶,卻又喝得極慢,孟景春踮腳踮得累了,他一盞茶還沒喝完,她便不由抬高了手:“快點喝啊別磨蹭不是渴了嗎”

沈英喝完,正想伸手揉她,可手上太髒只好作罷。孟景春瞧瞧他這一身粗布衣裳:“沒衣服換麼?”

“怎麼,穿成這樣便嫌棄我了?”

孟景春將空杯盞擱在桌上:“快說衣服放哪兒了。”

沈英便徑自往後院走,在東廂一間臥房前停下來:“身上這衣裳都是灰,進去晦氣,換的放櫃子裡了,幫我取出來。”

孟景春斜睨他一眼:“難不成要在院子裡換衣裳麼?”

沈英擺擺手讓她趕緊去:“有什麼要緊,院子裡又沒別人。”

孟景春進臥房一瞧,何止是櫃子裡放滿了衣裳,就連床榻上也均是鋪好了的,這到底是什麼時候就有的主意啊,準備得這般齊全,好似隨即都能過來住似的。

她翻了一件外袍走出去,沈英站在廊下等她。孟景春過去將他那身粗布外袍剝下來,見他手髒,便又替他將乾淨外袍穿上,握住他手腕道;“洗手去。”

沈英去井邊洗了手,又進伙房搬了一罈十年陳,問孟景春道:“要不要喝點酒?”

孟景春倚在門口笑:“相爺還藏了什麼都搬出來罷。”

沈英沒好氣地開啟紗櫥:“下午過來時順道買了些小菜,本打算晚上回府接你的,沒料你自己跑過來了。”

他將菜碟和小瓷杯擺上漆盤,遞給孟景春。自己則拎了一罈子十年陳提了一盒子月餅,往中廳走。月亮已快升至當空,孟景春擱下漆盤,脫掉鞋子,在廊前那藺草上坐下來:“所幸今日天氣好,還可以在外賞會兒月。”

沈英亦是坐下來,倒了兩盞酒,遞了一杯給孟景春,輕嘆出聲:“還是兩個人自在啊。”

孟景春拿過酒盞,輕輕抿了一口,仰頭看看天,直接躺了下來:“相爺這是在官舍養出的毛病,孤僻慣了。”

“菽園雖小,但五臟俱全,其實很宜居。”沈英有些累了,抿了一口酒,掰了半塊月餅給孟景春。

孟景春接過去,又坐起來低頭啃月餅,邊道:“我也覺得這裡自在!”

“那晚上不回去了,左右時苓與學中今晚要回府的。”

孟景春吃得席子上都是月餅碎屑,沈英瞥她一眼:“你是老太太了麼?缺個門牙還是怎麼的,吃相這麼難看。”

孟景春最後一口月餅剛嚥下去,忿忿看他一眼,又去拿另一塊月餅:“真小氣,只給我半塊,明明是你掰的時候弄出來的碎屑,偏要怪到我頭上。”

沈英沒話駁她,便伸手去揉她。孟景春往後躲,頭正要磕到地時,被沈英給及時護住了。沈英手背磕地,身子卻跟著伏了下去。兩人這麼看了看,孟景春抬頭對準他的唇便啄了一口,沈英順勢親回去,這般親親啃啃一會兒,孟景春急忙要躲開,望了望天笑道:“這還在外面呢,相爺別玩過火了。”

沈英掰正她的臉:“在外面怎麼了?反正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