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2部分

件禦寒衣物,天氣冷了,多穿些彆著涼才好。”

她先前來時從未送過東西,故而今日這舉動有些不尋常。陳庭方亦將桌上點心盒遞過去:“齋房新做的紅葉餅,帶回去吃罷。”

沈代悅未抬頭,看著面前棋罐中的黑子不急不忙道:“師傅是我在京中難得能說得上話的朋友,這些時日與師傅探討學問,受益匪淺。今日過來是同師傅道別的,我即將回鄉,下次進京亦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陳庭方緩緩道:“聽聞京中女學開辦在即,何不再等一等呢?”

沈代悅淡笑著看著他,神情中又有些隱隱的侷促:“家中要我回去了。”

陳庭方未再說,只起身取了爐上燒開的水壺,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他只說:“諸事小心,路上平安。”

沈代悅點了點頭,雙手捧過茶盞暖手。

陳庭方清了棋盤,將黑白子分開,輕聲道:“再下一局罷。”

沈代悅應聲說好,便陪他下這最後一局棋。兩個人落子都很謹慎,一局棋拖了很長時間,直到最後下成了一盤死棋。陳庭方看著眼前這棋局半晌,忽然淡淡笑了,他沒有說話,又起了身,從藤條箱中取了一本手抄經,在沈代悅對面重新坐了下來,遞過去。

只是一本尋常的手抄經,翻開來便是陳庭方端正清秀的筆跡。早知這手抄經本中夾了什麼,她翻到那頁,方看到夾在經書中的一根紅手繩。

金剛結,加持力無有限期,若不願佩戴亦不可隨意丟棄,必焚燒盡毀。

沈代悅淺吸一口氣,抬頭望著陳庭方。

陳庭方卻語聲淡然:“留著罷,至少保個平安。”

屋外天色將昏,室內顯出孤冷來,沈代悅終是起了身:“這便告辭了,無心師傅保重。”

陳庭方未起身送她,低頭將那包袱打了開來。

——*——*——*——*——

十日後,沈代悅跟著沈時苓啟程回華陽城,孟景春帶著阿樹坐馬車送他們到城門口,待她們走遠了,這才抱著阿樹又上了馬車,囑咐車伕道:“去一趟圓覺寺罷。”

自去年與沈代悅一同去過之後,她再未去過圓覺寺,想來早前也在寺中求過求子符,如今遂了願,按常理也該再去一趟還願。

到了圓覺寺,她在前頭燒香還了願,又許了全家平安,便抱著阿樹在客堂坐了會兒。眼見著角落裡打瞌睡的那個小和尚很眼熟,想起來是陳庭方那位古靈精怪的師侄時,那小和尚忽然睜開了眼,睡眼惺忪地環視了一遍客堂,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他眼神倒也機靈,一眼便瞥到了抱著娃的孟景春。圓慧小小年紀記性不比孟景春差,蹭蹭跑過去,像模像樣行了個合十禮,說:“女施主許久不來了啊。”

孟景春淡笑笑,圓慧卻忽地湊上來,盯著阿樹左看看右看看,好奇地打量半天。阿樹亦是睜著眼,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也盯著圓慧。

圓慧神神叨叨:“這位小施主是大富大貴之命啊,女施主生了個相才。”

孟景春忍住笑,起了身道:“我想見一見你師叔無心師傅,不知可方便?”

圓慧目光還停留在阿樹身上,他伸出胖乎乎的手指頭戳了戳阿樹的臉,軟綿綿的覺著很好玩。好不容易回過神,對孟景春略表歉意後,飛也似的跑去後面寮房了。

孟景春在客堂又等了會兒,半天才等到陳庭方。天氣正好,陳庭方便邀她出去走走。他見孟景春抱著孩子倒也並不覺著驚奇,只溫聲道了一句恭喜,便不再贅言。

舊友相聚,不求話多。寺中到底清淨,又正值這寒秋,顯得有些蕭瑟。孟景春佯作無意地提了一句,說今日是送沈代悅出城,故而恰好過來一趟還個願。

陳庭方只淺聲道:“是麼,這麼快就回去了。”

“似乎是家中說了親事。”孟景春低頭看地上枯葉,“也不小了,故而家中也有安排。”

“恩。”陳庭方淺應了一聲,孟景春懷裡抱著的小傢伙卻忽地哭起來。

阿樹看到陳庭方,直愣愣地,忽然就不哭了。陳庭方朝他淡笑了笑,阿樹便咿咿呀呀地上身往前探,伸了手過去要他抱。

陳庭方頓時有些侷促,孟景春說沒關係,便遞過去讓他抱一抱。

陳庭方接過阿樹,阿樹手抓著他佛珠不放,蹭啊蹭的,將口水都蹭上了他身上的海青袍。孟景春見狀趕緊將阿樹抱回來,略表歉意,將帕子遞了過去。

陳庭方忙說無妨,也未接那帕子,只看著阿樹淡笑。半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