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那人乃是初煒,韓氏自然不會再去為難秦同旭,微微頷道:“也好!你去吧!”秦家乃是官商,對平京及宮中諸事雖不敢說了如指掌,但所知道的,也遠比尋常人家要多得多。論起身份,初煒自是不如宗室貴胄的寧親王,但初煒身後,畢竟也還有個睿親王在。虎死不倒架,更何況睿親王如今在朝身份特別,算起來仍要比寧親王更勝一籌。
況秦晚入寧親王府只是為妾,日後得寵與否還在兩說,又怎及得上明媒正娶的嫁給初煒。
韓氏心中的小九九秦同旭自不會去管,離了韓氏處,他便一路疾行,也顧不得自己形容憔悴,衣飾凌亂,便忙吩咐了人備馬。卻連個長隨也不曾叫上,快步行到自家門前,翻身上馬,揚鞭打馬,一路疾往清苑行去。
清苑門房聽是秦家四爺,不免拿了古怪眼光看了他幾眼,但也並沒多加留難,只請秦同旭往偏廳坐了,告了罪後匆匆過去稟告了。秦同旭這裡才鬆了口氣,正要在偏廳坐下,卻見那門房又急急的走了進來,道:“秦四爺,請隨我來!”
秦同旭估不到他來的這麼快,詫異的看他一眼,卻仍點頭隨他走了出去。才剛出了偏廳,抬眼時,卻見廳外早有二人候著。二人裡頭,初煒他自是見過,而初煒旁邊那個鳳眸男子卻莫名的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雖然他確信,自己該沒有見過此人才對。
他心中正想著,那鳳眸男子卻已笑吟吟的開了口:“秦同旭”
熟悉的聲音才一入了耳,秦同旭便不由的猛吃了一驚,下一刻,他已脫口而出:“嶽堯?”只從這個聲音,他已知道,對方便是那日虎丘山上的白顯堯。時時跟在百里肇身邊,身份又足可讓睿親王稱之為兄弟的,除了嶽堯,秦同旭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人。
揚一揚眉,嶽堯陡然問道:“我們的事,你可曾對旁人說起?”
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秦同旭忙忙道:“草民省得輕重,又怎敢亂說?”
嶽堯頷,旋又道:“回去之後,莫要忘記叮囑你跟前那些見過我們的人,令他們把嘴閉的嚴實些!王爺此行,原是陪王妃散心來的,並不想洩漏了行蹤!”
秦同旭聽得心中一驚,腦海之中,頓時又閃過了遠黛的身形。他那裡正斟酌著該如何回嶽堯的話,那邊嶽堯卻已走上前來,抬起手來,很是自然的拍了一拍他的肩:“寧親王來時,若問起這事,你也不必擔心,只管報初煒的名字就是!”
秦同旭聽得一陣尷尬,忍不住拿眼去看了一看初煒。覺出他的視線,初煒便也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眼中並無喜怒,更看不出他對這樁婚事的態度究竟為何。遲疑一刻,秦同旭卻還忍不住的朝嶽堯拱一拱手:“嶽大人,草民有幾句話想同初大人說,不知可方便否?”
嶽堯揚眉,倒也並不廢話,乾脆的撂下一句:“我在綠楊苑等你們!”後,掉頭就走了。
眼見嶽堯去了,秦同旭才要說話,卻已被初煒一口打斷:“這樁婚事,乃是王爺的意思!”
這話來的乾脆利落,卻將秦同旭堵得半日說不出話來:“王爺”他喃喃的重複,心中委實想不明白,為何百里肇竟會插手來管這件事情。
彷彿看出了他的意思,銳眉稍稍一抬,初煒淡淡又道:“這天下,若沒有了女人,可不知會有多省心!”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的心中卻不由的一陣酸楚,目光也忍不住的落在了自己早已斷卻的左臂上,眼神一時複雜難明。
沉默片刻,秦同旭仍是開了口:“我想知道,初大人答應這門婚事,只是因為如此嗎?”
初煒頷:“算是吧!”若沒有百里肇,他根本不以為這樁婚事有什麼必要,甚至可以說,現如今的他,根本不認為自己已到了娶妻的時候。在他的計劃中,也許再有個十年,二十年,他會娶一房安靜而乖巧的妻子,生幾個孩子以延續初家的香火,但絕不是現在。
秦同旭的臉色有些僵硬,良久之後,他才冷淡的道:“我想求見王爺,不知可否?”
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初煒平淡道:“王爺本就是要見你的!不過去之前,我卻要奉勸你一句:不該說的話,最好是別說!”說過了這話後,初煒一個轉身已帶頭往前走去。
這話入耳,秦同旭心中便是一驚。初煒雖未將話說的太白,但他卻已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所謂的不該說的話,指的自然便是秦晚與初煒的婚事。眼見初煒在前帶路,秦同旭終於沒有言語,而是快步的跟了上去。
二人行不多時,卻已見了前面的綠楊苑。九曲橋頭,正有人立在橋頭候著。秦同旭舉目望去,一眼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