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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她實在不解遠黛何以竟會說出這話來。

遠黛神色略顯倦怠,語氣中便也不免帶了幾分疲憊:“文屏,若說起來,你在老太太跟前也待了好些年,難道竟看不出老太太最近待我有些太好了?”

文屏一怔,默思蕭老太君這些日子以來的舉動,心中不覺也有些不確定起來。

遠黛冷冷道:“常言道的好,事出反常,其必有因!老太太這輩子,別的不多,這庶出的孫女卻是再多不過,你何曾見她對哪個似這些日子待我這般的?而比起上頭那些庶出的姐姐,我又有什麼值得她如此待我的?難道只因我會種幾株香花,做些花茶花點?”

文屏愈發沉默。她心中很明白,遠黛這話,說的極為有理。蕭老太君出身侯門,又嫁入侯府,一生富貴雙全,自小兒珍貴物事便見得多了,如今便再拿什麼金珠玉寶出來,怕也難搏一粲。遠黛的那株冰藍幽曇,固然算得天下極品,但於老太君而言,其實也算不得什麼。若說只因這株曇花便對遠黛另眼相看至此,細細想來,其中也確有蹊蹺。

更何況老太太膝下兒孫眾多,單論孫女,更是連嫡出帶庶出,足足十位之多,其中更不乏才貌雙全的。而據她看來,老太太對嫡出的孫女與庶出的孫女實是大為不同的。

然而如今老太太對遠黛的親厚程度,儼然竟是遠勝於她從前最為疼愛的十小姐凌遠萱。文屏很清楚的知道,便是從前陸夫人所出的大小姐遠秀在老太太心中,也是不及十小姐的。

只是這麼一想,文屏的心便是不由的一沉,臉色也不覺微微變了。

遠黛察覺出了文屏的變化,當下抬眸看她一眼,溫聲安慰她道:“話雖如此,你也不必太過擔憂!老太太既這般籠絡著我,必是有意拿了我去當籌碼壓上一注,你只需這麼一想,便知她為我尋的這門親事必然差不了!”

“但小姐心中不願,難道不是嗎?”沉默良久,文屏才輕聲問道。

遠黛卻沒料到文屏竟會說出這句話來,凝眸深深看她一眼,而後莞爾一笑:“傻丫頭!”見文屏只是定定看她,滿面皆是執拗之色,遠黛終於開口道:“你放心,我自有應對的法子!”

她的語氣是一徑的平淡,但這種神情落在文屏眼中,卻是無由的令她一陣心安。遠黛無意再多說下去,只朝文屏擺了擺手,道:“我累了,容我先打個盹兒罷!”

文屏應著,便扶她在炕上躺了,又取了錦被搭在遠黛身上。送走凌遠萱,又與文屏說了這一回話,遠黛還真是累了,才剛躺下,便閉目睡了過去。

這一覺,便直睡到天色擦黑。及至醒來,文屏卻早在旁邊候著。

遠黛便朝她一笑,一面坐起身來,一面隨口問道:“可又有什麼人來找我了嗎?”

文屏忽然聽了這話,卻也不由笑了出來:“適才老太太使了雲樺來請小姐過去用晚飯,我推說小姐身子有些不適,這會兒還睡著,今兒怕是再經不得風了。雲樺聽了倒沒說什麼,轉身便走了!”她說完了,這才過去喚了外頭的翠衣打水進來服侍遠黛盥洗、起身。

遠黛也不在意,漱口淨面之後,才懶懶吩咐翠衣道:“鬧了這許多時候,我還真是有些乏了!今晚不必折騰,只燉一盅血燕,配兩個清淡小菜便是了!”

翠衣笑著答應著,便捧了銅盆下去。

用過了燕窩,遠黛依舊靠在炕上,手上幾乎是習慣性的拿了卷書冊。而這種清靜也並不太久,因蕭呈嫻與凌遠萱都自蕭老太君那邊過來了,與二人同來的還有杜若。

侯蕭呈嫻與凌遠萱說過話後,杜若才笑吟吟的上前一步,向遠黛行了一禮,關切道:“老太太聽見九小姐身子不適,心中甚是擔憂,使我來看看九小姐可有什麼需要的!”

遠黛微微搖頭,面上便也露出幾分笑來:“有勞姐姐跑這一趟!我其實卻是不妨事的,不過是文屏這丫頭大驚小怪,總當我是紙糊的,風吹吹就壞!”

她口中說著不礙事的話,卻自舉手拿帕子掩了口,輕輕咳了兩聲。

文屏恰在這時捧了茶盤進來,見狀忙先取一盅給遠黛,才又將剩下三盅,一一遞給蕭呈嫻等三人:“你們來了,原是要沏茶的。我想著這會兒外頭冷,風也大,便越性都沏了姜棗茶來。這卻是用前陣子快入冬時,我們小姐親手熬的姜棗膏衝的,味道卻是極好的!”

蕭呈嫻抬手接了,笑道:“我昨兒可是已嘗過了,味道確是好的!”

凌遠萱才喝了一口,便不由的香舌連吐,形貌俏皮至極:“好辣好辣!”她口中說著辣,卻還是捧了那茶盅一口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