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矮個子可能也意識到老頭會扔他的腳踏車,把車把握得很緊,老頭沒扔動,腳踏車也沒倒。他見老頭動真格的了,心想不能與老頭來真勁,萬一把他碰到哪裡了,人老還有病的,到時吃不了可就要兜著走了,再說旁邊還有那麼的人在圍觀,自己和老頭動起手來,也不好說,於是語氣有些緩和了,說道:“對不起,我沒看到提醒的牌子,再說你也不該突然從我的後面抓住我的車子,真的差點把我摔倒,至少等我停下來了,再跟我講不就行了嗎?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門衛老頭指著他的臉,氣還沒降,說道:“你講道理?像只老虎樣的,還講道理?看你的樣子,好像要與我動手?來呀,就讓我老頭和你動動手。”說著就準備上前揪瘦短個子的衣服領口。
瘦矮個見情勢不妙,老頭要和他動手了,心裡也不免有點著急,忙用一隻手一攔說道:“唉,我已經向你說對不起了,不要動手,我馬上把車子停到外面去。”這時旁邊走過來兩位中年人,見模樣有點像是在幼兒園工作的人,與老頭熟悉,將老頭拉開,並指責瘦矮個不該把腳踏車騎進來,講瘦短個更不應該還斥責老頭的不是。
瘦矮個這時也不說什麼了,低著頭將腳踏車停到了園外。再進來的時候,老頭也被人拉進了傳達室。圍觀的群眾,屏住的呼吸開始了放鬆了下來,又開始進進出出了,恢復了平靜。
只見瘦矮個為了躲避午日的陽光照射,站到了樹蔭下,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招聘廣告紙,上面用毛筆寫著招業務員字樣,舉攤在胸前,等著應聘者的光臨。
葉光軍一看,原來他是來招聘的。葉光軍遲疑在大廳門前那裡,並沒有急著離開,想等一會兒上去問問是做什麼工作的,看看自己能否適合。不一會兒,上前詢問的人還是有幾個的,但只是詢問,也沒有填寫表格給他,這時葉光軍走上前去,問瘦矮個,招業務員是做什麼的?是推銷什麼產品的?是什麼公司的?葉光軍似乎有了一定的經驗了,問的問題也比較在位了。
瘦矮個子告訴他,他是煤碳研究所的,招業務員是賣噴漿機的。
葉光軍對機械根本不懂,從沒聽說過噴漿機,他問噴漿機是什麼東西?幹什麼用的?請瘦矮個能夠描述一下。
瘦矮個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細長鐵銅的煙細長小菸斗,放上一支菸,怪異地抽了起來,看上去瀟灑得像個流氓。葉光軍見此,頓時把他與白裡鴨聯想到一起,心中打消了去他那裡應聘當業務,心想,看樣子,這個人並不比白裡鴨好到哪裡去,自己得小心一點,不能一步走錯,就是找不到工作,也不能到這個人這裡當業務員。葉光軍稍皺了下眉頭,準備離開。瘦矮個子吐了口煙說,他現在很忙,沒時間解釋,問葉光軍,如果確實有興趣,請他星期二上午到他辦公室去,具體的再告訴他有關情況,說著然後就告訴給了葉光軍的地址和單位名稱還有電話。因為瘦矮個子說他自己幾分鐘後馬上要走,去辦事,現在沒時間和葉光軍詳談。葉光軍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麼了,便離開回去了。
星期一一天過去了,葉光軍沒有收到任何一個單位錄用他的通知,心裡又著急,又難過,都已經這麼多天了,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單位,哪怕就是工資低一點,三百塊錢一個月,自己也願意去做,這比歇著強,至少能解決房租和簡樸的吃飯問題,要不然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葉光軍不停地責問自己,怎麼會這樣呢?他想起了在人才市場遇到的那個瘦短個子的人,決定可以到他那裡探個究竟,要押金就一分沒有,本人不交押金,看看是不是考慮在他那裡當個業務員,做一點業務拿一點錢,就是沒有基本工資,靠拿提成也比自己歇著好,萬一有一個機會做成了一筆業務,還能像在白裡鴨那裡一樣,多多少少得到一點提成的,想他也不會黑心到不給提成的程度,於是決定明天到那個瘦矮個子那裡看看。
第二天上午,葉光軍還是稍作整理了一下著裝,按照瘦矮個講的地址,到煤碳研究所找那個瘦矮個,想當面跟他談談,順便也可直觀地瞭解一下他的公司。
葉光軍東找西找,最後在地圖上找到煤碳研究所是在珠江路上。於是他將死馬當活馬醫,來到了瘦短個的辦公室。
這個辦公室非常簡陋,辦公桌的擺放使葉光軍想起了他上小學時教室內課桌的擺放方式,一個一個獨立的,互不干擾,辦公室內有六張桌子,看磨損的程度,可猜測已有一定的歷史年代了,靠近後牆放置了幾臺繪圖架板,靠近門旁放了一個三座的紫紅色長椅,椅子的前面有一個還不穩的玻璃茶几,長椅旁邊擺著一個破爛不堪的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