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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沈長安一愣,而後淺淺笑開,道:“我也曾親眼看著阿孃離去,是啊,這世間沒有人不經歷生死。九娘,不知為何,總覺著你似曾相識,又或許只是你和我有些相似罷了。”

“不管曾經是否相識,而今同一屋簷下,便是有緣了。”

沈長安點頭,轉向九娘,雙眼定定地看著九娘,淺淺說著:“是有緣,只我們同一屋簷下,不知,我的杏花簪子哪兒去了。”

九娘一愣,而後低了頭,沉默地轉身離開了屋子。

見到李恆是四日後,他進屋時一身白色長袍。

沈長安記得那是他最不喜歡的顏色,以前他的衣袍全是深色,如今換了一種色調,卻很是好看。

他拎著兩壺酒,直接坐在了沈長安身邊。隨手將木塞拔去後,遞了一壺給沈長安,自己則仰脖子灌了幾口酒。

沈長安將酒壺推開許遠,此時的她不適合喝酒,聞著酒味也不太喜歡。

“我記得殿下說過,這顏色只長安城裡那些無用的白面書生才喜歡。”

李恆放下酒壺,看了眼沈長安道:“你可知這些日子,我失去了多少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

“殿下若是想借酒澆愁,祭奠亡故的將士,好似來錯了地方。”

“怎會來錯地方?劊子手是鄭蘇易,用他的妻子祭奠死去的兄弟,最好不過。”

李恆這話帶著些陰冷的語氣,讓沈長安覺得寒涼,她只是抿嘴笑了笑,道:“戰場上才分敵我,真正的勇士戰場上奮勇殺敵,卻最不屑戰後傷□□兒,因為他們自己也有妻兒。”

“呵,莫用話語激我,我可不是勇士,看歷代帝王,哪個不是一身沾滿鮮血。不過我也不會殺你,理由卻是”李恆看著沈長安,緩緩說著:“我捨不得。”

一個小木盒自李恆手中遞出,放置在了沈長安面前,裡頭裝著的正是丟失好些日子的杏花簪子。

“今日的酒不是為我,是為你,你男人放棄了你和孩子,或許,你該喝一口。”

沈長安看著盒中的木頭簪子,不做聲。九娘與她一起這麼久,細心的九娘怕是早就看出這支簪子的不同,而取走簪子的用意,大家都是明瞭。

“怎麼,不好奇我拿這簪子做了什麼?還是,不敢問?”

沈長安冷冷說著:“殿下不問自取,是為盜,我無話與盜匪說。”

說完,沈長安轉身,顯然不想與李恆再說話。見她這番動作,李恆卻是哈哈大笑:“果真是膽怯了,可惜,我偏要說與你聽。”

“這支木簪子我派人送去了鄭蘇易軍營,給了他三天時間考慮,用平涼城來換你們母子平安,可惜,才過一天,他卻突然偷襲了我軍,給我一個措手不及,讓我失了定西城。”

見沈長安不言語,李恆繼續道:“我以為他很在乎你,即便不肯拿城池來換,也會想辦法拖延救你,我自以為聰明,先攪亂他的心緒,定能偷襲取勝,卻不想比他慢了一步,終歸到底我沒有算中他的狠心。你說說看,明知道你在我手中,他竟不顧你的性命,你在他心中,比不過一座城池。”

李恆緊緊盯著沈長安,不放過她臉色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可過了好一會,沈長安仍是沒有說話,很是平靜,好似沒有聽見李恆的話語一般。

卻有些挫敗,李恆低了眉眼,聲音暗沉了許多,說道:“你竟這般安靜,一點也不像你的性子,當初那個愛憎分明的沈長安當真是不見了!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他。”

屋外疾馳的馬蹄聲傳來,接著是焦急的聲音:“殿下,鄭蘇易率軍攻打清和關,章參將趁殿下不在,想投誠鄭蘇易,正與袁將軍僵持著,如今清和關外有強敵,內有動亂,殿下再不回去主持大局,怕是很難守得住啊。”

李恆臉色大變,經過定西城一役,鄭蘇易損失也不少,兩軍都是休養生息的時候,他竟還有精力繼續攻城?這是真要拼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啊!

李恆看了眼沈長安:“他還真是想讓你死!我倒要看看,將你綁在清和關的城牆上,他鄭蘇易敢不敢攻進關來!”

“將鄭夫人送去清和關,我先趕過去,半個時辰後,我定要在清和關見到鄭夫人!”李恆交代了送來急報計程車兵後,自己一躍上馬,飛奔而去。

沈長安沒有反抗的餘地,被請上了馬車,山間的路本就不好走,再加上馬車行駛得很快,顛得沈長安很是難受。強忍下胃中的翻騰,沈長安死咬住嘴唇,蒼白的雙唇沒有一絲血色。

李恆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