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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使臣誠惶誠恐道:“主公。半路聽聞戎人襲擊女子,貴女心神不安,非要親自前去救人。吾實在不能讓貴女一人涉及險境,只能如此做法。”

“行了。”姬晞一擺手,放下帷幔,“此事汝做得好。立馬送人回京。”

“是。”使臣高興地拱手作答。

姬晞走了幾步,想到與叔碧一起的另兩人,回頭問:“可知樂芊夫人與貴女斕今是平安?”

使臣搖搖頭,答:“貴女叔碧來找主公,據臣知是為了向主公請求救夫人之事。至於貴女斕,臣唯恐推測,貴女怕是已遭戎人伏擊。”

“哦。”姬晞若有所悟的,眺望到公良和信申兩匹快馬的硝煙滾滾從天際線飛過。

話說,信申接到戎人來襲的快報時,真真是怔了會兒。戎人,怎麼會是戎人突然參入到這事來呢?宋國內的紛爭與戎人有關係嗎?如果,非要有關係,只能說聯手戎人的人,與宋國繼承人的利害有關。他陷入沉思,一半自然為遭襲的子民憂心,一半則有點預料之中。

公良在他身邊,耳聞訊息時露出與他截然不同的神態。公良沒有一時半會兒的猶豫,雙目神色一變,即刻旋身上馬。信申看公良要走,才急忙騎馬跟上。但是,很快的他醒悟過來,朝公良喊道:“先生,需想對策再去救人。”

以他們兩個,身邊沒有帶足軍力,怎麼和戎人硬拼?其他的公侯,或許有和他們一樣著急於被困的親人,但都被身邊的家臣給勸住不要魯莽。

結果公良頭也不回,背身答他:“吾只救一人。此人汝知是何人。”

是季愉。想到季愉,信申的眼皮子猛跳了兩下。季愉不同於其她女子,說不定已先設計讓自己脫險。所以,他們是得去找她。

與他們同樣想法的還有一人。在他們的去路上,從灌木叢裡躍出了一匹白馬。馬背上坐的子墨著白虎玄衣,頭頂肩上鋪滿了一層雪,神態無比嚴峻地向著公良。公良快鞭策馬幾步到達少年旁邊。信申趕上去時只聽見他對子墨言:“汝阿姊由吾去救。汝獨自行事。”

子墨的臉頰因此話扭動,似為掙扎。他慎重地低下頭,向公良說:“有勞先生了。”

見到子墨對於公良的順從,信申不免心中不滿。子墨是宋國未來的君主,怎麼可以對其他國家的君主惟命是從。

然而,子墨抬起頭,向他射過來一眼。目中並無乖巧的順和之色,兩道炯炯有神的犀利目光,足以與野獸媲美讓人周身發抖。信申便是一怔,望子墨漠然的臉色隨轉頭而消逝。少年一道馬鞭狠下,白馬飛速地在林子失去了蹤跡。信申頓然失神了:自己記憶中那個年幼的六歲大的宋國君主呢?那個他一心想讓其成為仁君的孩子呢?似乎早就不見了

“信申侯,吾要一人獨往。汝請自便。”公良並沒有給信申喘息的機會,拱手道完這話,立馬轉了馬頭朝另一方向奔去。

信申急著要趕上他,因自己同樣擔心季愉的安危。然而,後面有追上來的平士喊話:“信申,主公有請。”原來,燕公姬舞本人自己沒有事,薈姬在宮中向太房發難也沒有事,然跟到獵場的落難女子中有燕國女子,其中包括了叔梨。

姬舞著急的是:擔心襲擊的戎人會認出上過戰場的叔梨。而且,戎人性情暴躁,見到有殺過自己族人的周人,說不定眼紅時立馬將叔梨殺了報仇。

信申見姬舞與眾公侯一樣在營地裡團團轉,一面想親自去救人,一面不得恐慌中了他人調虎離山之計。信申這時不好去勸說姬舞做任何事情,相反,最好姬舞現在什麼都不要做。他心裡,是把希望都寄託在了另一個人身上。希望這個人,不負他的眾望,能領會並走進他設計的局裡。

司徒勳與眾人反應皆不同,聽到軍報,既不發愣,也不憤怒。他像是充耳不聞,只管繼續追逐那隻夢幻中的千年雪狐。

百里追隨他,一邊憂色浮現於臉,道:“侯君,是否該返回與他人一同協商救人之計?固然,吾楚國內應無女子追隨吾君進入獵場。然而,侯君認識之人不免有遭戎人襲擊者。”

司徒勳瞥他一眼,說:“汝是要吾去救貴女斕?否。吾與貴女無名無分,若要吾去救貴女,也非貴女斕,而是天下皆知之貴女仲蘭。”

聽主人不合以往為人的答話,百里大大地詫異,不由在心裡念道:莫非,司徒是遭到打擊太大,生起恨意了?

因而,眾人皆回頭救人。唯獨司徒勳與百里兩匹快馬一直往前奔跑,沒有折回跡象,直進到了雪霧團繞的深山老林之中。

“侯君。”百里勒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