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推門進來,見她醒了,剛要開口,從她背後閃進來一個人。
那人身量很高,下巴很尖,五官精緻,一頭利落的短髮,左耳戴了三隻耳釘,身上穿著白色皮衣,白色皮裙,腿上一雙過膝白色皮靴。
整個人看起來,就是白花花一根。
玄女面色不好地讓了一讓,來人已經逛窯子似的大刺刺走到風裡希床前,叉腰幸災樂禍地看了她兩眼,砸吧了兩下嘴:“喲,賤人,我聽說你也被人‘射’了,看來是真的啊。”說完彎腰臉對臉地看了她半天,掏出個手機來:“哎呀,這還真是百年一見,別動,讓我多拍幾張。”拍完收了手機,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你真的越活越沒用了,想當年龍興幫風娘娘多威風,一月之內平了BC省四個幫派,連咱們白教都給你擠兌到第二上去了”
她說到這,忽然快速往後一閃,卻沒閃過去,下巴被風裡希一手捏住。
風裡希坐在床上,一手捏著來人的下巴,一手從她口袋裡拿出手機扔給玄女,無奈地說:“白火,我要是你,就不會跑到贏了你四十二次的人面前找虐。”說完手指一彈,將剛才還耀武揚威的白火彈出兩米去,“你來幹什麼?”
被彈鼻屎一樣彈出去的白火靠在牆上揉了揉下巴,撇了撇嘴:“風娘娘可別忘了,不是隻有你們龍興幫在多倫多有勢力。我來,自然是”她嘿嘿一笑,“和我家老頭子來多倫多‘辦事’啊,順道笑話笑話你。”
風裡希“哦”了一聲,從桌上拿了一杯水,抱在手裡說:“笑完了?玄女,送客。手機照片刪完了直接送回給白雲書。”
這句話殺傷力可觀,剛才還叉腰冷笑的惡毒女配白火慘叫一聲,差點直接跪了:“別!千萬別讓我老頭子知道我來了,那樣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啊啊!”
風裡希也是一愣,喃喃道:“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說完迫不及待地轉頭向玄女,“立刻去辦!”
白火哪裡肯放人,從靴子裡抽出一把長刀來就向玄女砍去,玄女已經憋了好一陣子了,此刻見有架打,把手機往胸口一塞,從裙底抽出一把摺疊刀來,啪啪啪展開,就在不大的公寓裡和白火演起了武打片。
白火曾挑戰風裡希四十二次,輸了四十二次。此刻一股氣都撒在玄女身上,兩人本來就不分上下,這麼一打起來半天沒個結果。
風裡希抱著被子看著一白一花兩個打得難解難分,從她的臥室直接打了出去,嘆了口氣,打算披衣下床。
她這邊腳剛著地,那邊咣啷啷的金屬聲卻忽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關門的聲音,然後玄女和白火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是誰?”
“李唐?”
風裡希光腳蹭出去時,李唐正面無表情地夾著電腦拎著三個大袋子從握著西瓜刀摺疊刀的兩個女人中間穿過去,家庭主婦一樣悠悠將袋子放在廚房的大理石臺上,回身時看見呆立在門口的風裡希,不急不忙地走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一顆藥片來塞進她嘴裡。揉了揉她的頭髮,又幽幽走回去解了袖口兩顆釦子,在三個女黑社會石化的目光下做起飯來。
風裡希懷疑,從他進門起,白火和玄女就直接被他的大腦P掉了,就好像李唐說,人的大腦會直接將所見畫面中自己的鼻子P掉一樣。
那邊李唐洗手作羹湯,這邊白火把長刀往靴子裡一插,崩潰地跑上去隔著兩米距離觀察李唐,半天指著風裡希聲音直顫:“賤、賤人!你竟然揹著我包養小白臉!”
風裡希差點把手擠了,白火這腦回路她越來越無法理解,於是秉持著不理解就誤解的原則,她挺了挺胸,背上傷口帶出一串疼,她噝噝吸氣說:“對,我包的小白臉會煮菜燒飯包紮製藥,還會按摩暖床寫作業,你行麼?我幹什麼要揹著你包?”
別說猜結尾,白火連這事的開頭都沒猜到,聽她這麼說被噎得一口氣上不來,捂著心口說:“你你你你你!賤人!算你狠!”然後又轉頭看看李唐,“就算他什麼都能幹,但你看他細皮嫩肉的小樣,床上肯定不行。風裡希,咱們白教人沒你們龍興幫多,但肌肉帥哥還是大把,你要是有需要,和你白姐姐說,用不著這麼委屈自己。”
風裡希還沒說話,那邊哐噹一聲,是玄女的摺疊刀砸了腳。捂著腳跳的玄女看了眼仍然不理世事地埋頭在廚房燒飯的李唐,忽然覺得這人真是太可怕了。
風裡希還想挫一挫白火的銳氣,卻見李唐已經單手託了個托盤走過來,伸手拉了她就往房間裡走,連打醬油的機會都沒給白大小姐留下。
那邊風裡希剛被拉著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