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喬津帆，從來都相信她的，這一點讓晚晴欣慰的同時又有些不可思議，喬津帆難道沒有一點兒吃醋的心思嗎？

“我先回去了！”

同事很識趣，沒有這個時候跟著聽牆角，晚晴輕輕嗯了一聲，便再度移的更近了。

“你在給晚晴造成困擾！”

喬津帆的聲音並沒有過份指責的意味，他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以一種很客觀淡然的語氣，淡淡的，在幽暗中，沒有得到回應，莫凌天猛吸了一口香菸，卻是一字不說。鑊

“我們大家都是成年人，你這種做法很幼稚，這不像你！”

沒有得到莫凌天的回答，喬津帆再度開口，倒是有幾份惺惺相惜規勸的味道，不像是情敵。

“喬津帆！你沒給我後悔的機會！”

這一次莫凌天將那煙火扔的老遠，在空中劃出一道弧，沉入夜色，兩個人只能看到輪廓，卻看不到表情，但晚晴已經感覺到了莫凌天隱忍的怒氣和不甘。

後悔的機會？晚晴的心頭激起淡淡的不愉，這世上的感情，傷痕累累之後，可以後悔嗎？他和萊雪在一起時想過了後悔嗎？

“你認為晚晴會給你這個機會嗎？”

喬津帆的話讓晚晴感覺胸腔滿滿的，他知道她會說什麼樣的話，瞭解她的心思。

“我記得，晚晴要離婚那天，你和她一起出現！”

莫凌天沒有回答喬津帆的話，而是在說這句話時，帶著一種淡淡的不爽，他不爽什麼？在乎什麼？他都可以和萊雪在一起，孩子都有了，那麼她難道和喬津帆牽牽小手都不可以？

“因為奶奶說，要娶老婆，就娶莫凌天的妻子這樣的！”

喬津帆的回答看似輕描淡寫，又似一個玩笑一般，但實話實說的平靜，卻說明了莫凌天失去夏晚晴是一個天大的損失。

晚晴甚至能夠感覺到黑暗中，莫凌天的身形要化成了冰雕一般，喬津帆的話不軟不硬，卻正好砸到了他的痛腳上。

是他親手把這麼好的老婆拱手讓人的，是他粉碎了夏晚晴所有的幻想。

“夏晚晴嫁給你是對的！”

莫凌天雖然怒氣沖天，卻是說出來這樣一句話，帶著深深的挫敗，低沉的聲音裡壓抑著眸中感情，難以宣洩，因為夏晚晴不需要他的宣洩，甚至連靠近，都不允許，這樣的莫凌天自然壓抑。

“既然如此，就放過她吧，我不想讓她累，一點，都不想！”

喬津帆的語氣依舊淡雅端方一般，但是那個‘一點’倆個字眼，卻是咬的格外清晰，晚晴心頭一顫，抿了抿唇，心底裡喊著的名字，是喬津帆。

但他的話換來的是莫凌天極致的沉默，近乎融入這黑夜，忘記了呼吸一般。

“我愛她，超出自己的想象！”

就在喬津帆耐性的等待著莫凌天的話時，莫凌天的聲音低沉的吐出來幾個字時，像是終於把某個沉重的包袱給甩開了一樣，哪怕他甩向的人，是喬津帆。

“她為了我，連續兩天，發了城中所有大小商店的宣傳廣告，跑到海南，找到了環境局的局長，比別人早一步拿到了申請檔案，偷偷幫助我取得了第一次的標的，找夏市長幫了不知道多少次忙，大火時，救了我一命～”

一向沉默的莫凌天突然間像是個話匣子似的，在喬津帆面前說出來所有那些過往，然後一頓，冷冷道：

“所以，忘不掉！”

因為忘不掉，所以才會身不由己的跟上來，因為忘不掉，所以才會這樣不顧一切的靠近她嗎？

莫凌天你的忘不掉，感動不了我。

晚晴手上不由握緊了拳頭，所有曾經的努力，被他一直嘲諷的東西，此刻卻像是留在莫凌天胸口的釘子，釘了進去，再也拿不出來。

“我的妻子，不需要你的忘不掉！”

喬津帆淡淡的聲線，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宣示了自己的主權。

莫凌天沒有說話，而是再次麻利的點了一根菸，星火閃耀，狠狠的抽了一口之後，冷沉的道：

“喬津帆，夏晚晴需要的不是虛偽～”

莫凌天的話裡帶著濃烈的不甘，但是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喬津帆截斷了後面的話。

“當然，我比你更懂她要什麼！”

喬津帆依舊波瀾不驚，卻是有著不容摧垮的堅定，沒有給予莫凌天任何攻擊的漏洞。

果然，莫凌天頓住，再也說不出來更多的字眼，而是轉身便開啟了車門，矮身就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