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病房只見床已經空蕩蕩,險些崩潰,不管不顧拖住一個護士不禁大聲質問。護士認識她,倒是耐心,只溫騰騰說錦城已推進頂樓二號手術室。
時好又飛也似地搭電梯上了頂樓,跨出門只見右側的走廊盡頭,棹西一個人支坐在單薄的藍椅子上,隔得很遠,他的手又擋著面,卻叫她也能聽見他每一下的呼吸都是促重的,像胸口被懵然壓住了什麼,又好不容易得了罅隙。
她雙手蜷握,面前的白玻璃窗上已經印上了一個淺淡的水點,繼而循序,越點越多,最後密密地染成一片,應景地滂沱起來。夏末的雨,總是奇襲,來得快,去得更快,然後是破雲日見,回溫,再窮途末路地徒熱上幾天。
時好定定神,低頭且輕且重地走過去,胸中仍有止不住連綿不絕首尾呼應的海浪,巡迴拍打心礁上,路過一個拐彎,被人猛然一拽帶,她的臉貼過冰冷的牆壁能感到牆灰粘在眉毛上,她起了閉眼反射,再一睜開只見是樂言,神色肅穆,甚至陰淤。
他一張口就問:“沈婉顏在哪裡?”
“在家。”
“早
49、Chapter。 48 。。。
上呢?”
“你什麼意思?又想幹什麼?”時好極力壓低聲音,她今天見到樂言,只覺特別不善,幾乎對其有怨,心裡不自覺防備起來。
樂言抽一抽唇角,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了四折的報紙,遞給她,她一把扯下,是兩年前的報紙,沈徵墮樓身亡那日的報紙,不過這點時間,四角就打了捲了,微微有些黃斑。
時好一看便心思百結,樂言又說:“錦城突發腦溢血,我趕到病房的時候她正在做初步搶救,手上死死拽著這個。”
“這跟小婉有什麼關係。”
“我想不到其他人。”
“你!”時好惱地把報紙扭成一團,努力平復說:“我告訴你,她一個早上都待在家裡,和我在一起,你是不是連我也要懷疑?我真的服了你天馬行空的能力,一會懷疑她在做那種勾當,一會又以為她要害錦城,好,她有什麼動機?仰樂言,不是你瘋了就是我瘋了。”她甩頭要去找棹西,又被樂言一臂牽住。
時好想也不想,回頭就是一耳光,通脆有聲,連她的手掌也痛。
樂言回過頭來倒是不氣,見她甩手反而笑起來,他握住她的肩,俯□耐心地說:“小好,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會撒謊。還有,醫院的報紙雜誌一季度更換一次。動機?那不是我該關心的問題。”
時好冷目,結舌,樂言拉下她僵在手裡的一團報紙,將她幽幽轉了一圈,朝外輕輕一推,“去,去陪棹西,我什麼也沒有和他說。”
時好並沒有強執什麼,同手同腳走出去,木木然在棹西身邊坐下。
棹西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只是沙啞地問:“為什麼打樂言?”
時好膽顫,“你聽到了?”
“你的耳光簡直有回聲。”棹西直身起來,過來握住她的手,硬笑道:“怎麼搞的,頭髮亂糟糟,外套也穿反,熱不熱?”
幾天不見,他還是和平常一樣,衣著合度,麥色的膚,眼神很亮,只是眼窩底下有兩片黑沉的凹陷,然後,關心無關緊要的事。
時好低頭順了順頭髮,外套就不管了,背上早就汗透了,一粒心亂蹦地要逃出腔子,只怕棹西聽到她同樂言的談話,又急道:“醫生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我到的時候已經送進去了。”棹西面色平靜,卻叫時好聽出他些微懊惱,“樂言說她的高血壓一直控制地不好,可我從來沒想過”
時好擾斷他,不知所措地給了他一個冗長而迷幻的吻,休盡全力。
棹西被吻地莫名,時好從未這樣主動而急迫,他心裡是喜歡的,卻實在沒有情致:大白天,手術室門口,他的母親在裡頭生死未卜,他只好輕輕帶開她,摟在懷裡,黯黯地說:“時好,你想我了就好。”
“棹西,你聽我說,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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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樂言他”時好語無倫次。
棹西腦中酸脹難言,刮一刮她的唇,淡然說:“噓,我什麼也沒聽到,你不用告訴我,陪我在這裡等錦城出來。”
時好一想到錦城,不由憋泣,“你什麼也沒有聽見。”
棹西攏一攏她,默默不語,半響才說:“不想聽見,就聽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起恢復更新。
第二部分即將完結。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