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改變,誰都會變,想她們也沒能逃得過歲月的磨礪,背道而馳。
韓暮華回給了沈思一個淡笑,忽然的,她眼前視線模糊。頭暈目眩,等到她徹底失去意識前,視線裡僅餘的只有沈思扭曲的笑容和身邊韓暮雪、丫鬟們倒地的聲響。
頭疼的好像要裂開,夢境裡光怪陸離,韓暮華幾乎是使盡了渾身的力氣才半睜開眼睛。
用力晃了晃腦袋,讓自己快速的清醒。韓暮華這才憶起了昏迷前的情景,她駭地睜大眼睛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一個普通的廂房。
韓暮華突然使勁動起來,這一動,她心“咕咚”就沉了下去,她竟然是渾身痠軟,連抬一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瞬間許多念頭忽閃而過,韓暮華狠心咬了咬唇,直到唇間滲出鮮紅,她感覺到疼痛帶來的清醒時,她命令自己冷靜下來。
房間內,八角景泰藍香爐中青煙襲襲,暗香嫋嫋,這時韓暮華髮現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她竟然連聲音也發不出,嗓子乾澀難受,出口喑啞。
饒是她定力過人,在這種無力的情況下,也只能心生絕望和挫敗。
她精神緊繃著注意著周圍的動靜。
一陣歡快的男子笑聲從屏風後傳來,韓暮華身體一僵,臉色煞白。
須臾,那男子從屏風後走出來,玉冠束髮,彈花暗紋的錦服將身材修飾的頎長,面容清俊,只是那臉上過分燦爛的笑容顯出了一分傻氣。
他快步來到床前,突然低頭細細打量著韓暮華緊張絕望的臉,修長的手指就摸到韓暮華白皙的臉龐,他突然收了臉上的笑容,臉上溢位濃濃的憐惜和同情,“美人,你哭了,你為什麼要哭呢?”
說完還把抹了韓暮華淚水的手指放在舌間舔了舔,皺著眉頭又道:“是鹹的。”
韓暮華瞳仁皺縮,張著口想要說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男子好似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蘭兒與我說,你也是個可憐的,從小就不能說話。不過不要緊,我不會嫌棄你,你長的這麼好看,我以後會疼你的,你不要害怕,也不要哭。”
說著,男子從懷中拿出帕子將她流下的眼淚拭了乾淨,但是他剛擦完,眼前的美人就又有眼淚流下來,他總是擦不乾淨。
男子突然急了,“我都答應你,都答應你,你這下該高興了吧。”
韓暮華盯著眼前這個明顯瘋癲的男子,心裡忐忑恐懼,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男子脫了鞋襪,爬上床,就伸手解韓暮華的衣襟,他邊解邊說道:“蘭兒說,只要將美人的衣服脫了,她們就不會哭了,你等等,馬上就好了,你馬上就可以笑了。”說完認真解著韓暮華褙子上的暗釦。
韓暮華猛然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這個傻子,一股無力的絕望滅頂,嗚嗚著嘶啞的反抗,那男子好像沒聽見一樣,只低頭和她衣襟上的扣子對抗。
院內寂靜一片,不多時,一個小丫鬟從一間屋內跑了出來,快步走進了一處低矮的假山後。
“回稟七小姐,大少爺已經進去了。”
沈思轉身,目光朝著一間廂房看去,嘴角帶著冷漠,“尚書夫人安排好了嗎?”
“安排好了,一切都照著七小姐的計劃,並無遺漏。”
“一盞茶後,便行事吧!”沈思木然吩咐道。
丫鬟領命離開,沈思視線久久停留在那處,喃喃道:“誰叫你搶走了他呢”
韓暮華明白,等到這個傻子將自己的衣服脫|光,立馬便會有人進來,那她的堅貞自是不保,設計這一切的人是將她往死路上逼,但是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等著這樣的冰冷的裁決。她沒想到,什麼時候,沈思竟然這麼恨她!
褙子已經鬆散開,韓暮華緊緊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著結果來臨。
突然身邊“咚”的一聲,重物倒地,韓暮華猛然睜開眼,對上一雙深邃無底隱含著暴怒的雙眸,她微微的一愣,所有的委屈和恐懼好似瞬間找到了傾瀉口,眼淚成串成串的落下來,染溼了兩側髮鬢。
李濂緊抿著唇,瞥眼看到她敞開的衣襟,眼底的黑色沉湧如暴風驟雨翻滾,他從側屏上扯下一件披風,將韓暮華罩住,抬眼掃到窗下燃的香,幾步過去,揭開蓋子,抄起旁邊青花茶盞裡的殘茶,嘩啦倒了進去。
轉身回來,有力的臂膀將韓暮華抱起,出了門,披風將韓暮華從頭到尾蓋住,躺在李濂懷裡,這一刻,韓暮華前所未有的安心,之前一直緊繃的神經和壓抑的恐懼消失,她疲憊的閉上眼睛,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