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先走。她卻毅然走過去,來到楚河身邊道:“楚導。你惹上大麻煩了!”
楚河笑笑。沒做聲。
啪嗒。
這時,那名被毆打得鼻青臉腫的排擋老闆來到身邊,掏出火機,給楚河點燃了香菸:“楚少,什麼時候回來的?”
楚河吸了一口煙,斜睨他一眼,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排擋老闆老實坐下。
“當年的白河混江龍哪去了?”楚河目光直視排擋老闆,遞出一支菸。
排擋老闆接下,扔進嘴裡,默默點燃,深吸兩口道:“爸媽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怎麼好。隔三差五進醫院。我打算過兩年接他們來白城養老。老婆缺了一條腿。要坐輪椅行動。醫生說以目前的醫學沒法治。但我總想著多掙點錢,萬一哪天能治了我沒錢,豈不是對不住老婆?”
他掐滅菸頭,用油膩的圍裙抹了抹臉上的血漬。續了一支抬頭笑道:“楚少。我這店生意不錯。除開亂七八糟的開銷。一年能存下二十萬。雖說每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但很充實。”
啪啦!
楚河手中酒杯爆裂。沉聲道:“祁紅腿斷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你參軍的第二年。”排擋老闆吐出一口煙,“出了場車禍。”
他話語很簡單,聽入楚河耳中,卻資訊量巨大;
提起一瓶啤酒吹了。楚河抹抹嘴角,目光深沉地盯著排擋老闆:“齊白,你選擇怎樣的生活是你的自由。我無權干擾。”
“但我不能容忍兄弟活得像狗一樣沒有自尊!”
齊白雙眼微紅。臉上卻擠出笑容:“楚少。不說這個了。是來吃宵夜的吧?我去給你做幾個拿手菜。”
“還記得我愛吃的?”
“忘不了。”
齊白去了。楚河也沉默了。
夏荷目睹這對男人的談話,大抵猜得出曾經是一對生死兄弟。心念至此,卻也理解了楚河的勃然大怒。不由問道:“楚導。事情鬧到這一步,我們還是報警吧?”
楚河聞言,抬頭道:“不用報,會有人來的。”
夏荷一愣,便苦笑著點頭。
是啊,李八指被人打,今晚註定是個無眠夜。甫一回頭,卻瞧見一個一瘸一拐的女人端著冷盤過來。衝著楚河喊了一聲:“楚少。”
她生得挺清秀。眉宇間有一股普通女子沒有的神采。即便穿著工作服,也掩蓋不了她曾經是一位飛揚跋扈嬌嬌女的痕跡。
“別忙活,快坐。”楚河起身,接過女人手中的盤子,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遞出一支菸,笑道。“還抽不?”
女人笑著搖頭:“戒了。小白想明年要孩子。”
“哈哈,好。到時可要認我當乾爹。”楚河笑得合不攏嘴。
“那是一定的。”祁紅笑著給楚河倒酒,問道。“楚少這次回來還走嗎?”
“不走了。”楚河搖頭後紮根白城。”
祁紅笑容真誠,道:“那以後常來吃飯。小白在白城沒什麼朋友。平時我要陪他喝兩杯。他總說我身子骨不好,不讓我喝。”
楚河一愣,遲疑片刻道:“方逸沒來過?”
“來過。你參軍的前兩年,他每天來找我們。但小白不見他。他每找一次,小白就帶我換一次家。後來找到店裡,小白就換店。再後來我出了車禍,他趁小白給我買吃的偷偷來看望過我一次。那次他揚言要把白城翻過來找出幕後黑手。被我勸住了。直至那次後,方逸才不敢再出現。”祁紅苦澀地笑了笑。“他怕小白帶我這個瘸腿的女人搬家遭罪。”
“聊什麼呢?”齊白端著菜走來。
八盤。
當年幾人常吃的老八樣。齊白店裡的招牌菜。
“瞎聊。”祁紅白他一眼。“還不准我跟楚少說兩句悄悄話?”
“說白笑著坐下,祁紅則溫柔地給他拭擦額頭上的汗水;
眾人完全無視一旁叫囂聲蓋過車流聲的混子。
祁紅端起酒杯,衝夏荷道:“剛才見著楚少太激動。把妹子給忘記了。來,這杯當姐姐賠罪。”
夏荷忙回敬:“祁姐別客氣。”
兩人走了一個,祁紅神秘笑道:“楚少。不介紹介紹?”
“我學生。”楚河笑道。“忘記告訴你們。我現在是白城大學輔導員。”
“撲哧——”齊白剛喝一口,立馬噴了出來。瞠目結舌盯著楚河。“輔導啥?”
“**大爺!”楚河笑罵。“都他